就別怪我不念多年的情分,讓你身敗名裂,死無全屍了!”
陸老夫人此話一出,除了老國公爺和福慧長公主,屋裡其他的人都是大吃一驚,久久回不過神來,只當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一再謀害小五的兇手怎麼可能會是二弟妹/二嫂/自己的老婆,會不會是弄錯了?
她自己都病得半死不活的,又向來溫柔和順,老實懦弱,連自己屋裡的人都轄制不住,只怕長到這麼大,連只螞蟻都沒敢踩死過,就更別說殺人了;況她一個庶子媳婦,手上要人沒人要錢沒錢,哪來的那個本事將兩次暗害行為都計劃安排得那般天衣無縫,事後還半點馬腳都不露,怎麼可能會是她?她又與小五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值當她一再的冒險謀害小五,她難道不想要命了不成?
不得不說,陸二夫人素日溫柔怯弱的形象還是挺深入人心的,不然事發後大家也不會連懷疑都未曾往她身上懷疑過了,皆因眾人都沒法想象,兇手竟會是這樣一個柔弱無能的人,果然是應了那句俗話“會咬人的狗不叫”嗎?
其實若是換做其他事,陸二夫人也未必會有這麼大的執念,這麼大的膽子,但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在她看來,不但自己兒子是福慧長公主害的,連自己過去十幾年的悲劇也是她造成的,她又有什麼理由不恨福慧長公主母子,她若不讓他們血債血償,她還配做一個母親嗎?!
電光火石之間,陸二夫人已明白自己的確已經落入福慧長公主的圈套了,只怕這圈套老國公爺與陸老夫人也有份兒參與,她根本辯無可辯,她也不打算為自己辯解,她現下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陸文逐那個小兔崽子到底死了沒有?若是死了,她便是賠上自己一條命也不算虧本了,若是沒有,自己豈非至死都未能為兒子報仇,自己豈非死也難以瞑目了?
陸二夫人並不回答陸老夫人的話,也不看她,而是看向坐在她右側的老國公爺,聲音裡帶著幾分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緊張與祈求問道:“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如今我只想知道,陸文逐死了沒有?還請老國公爺告訴我,陸文逐他到底死了沒有?”如今除了老國公爺的話,她是誰都信不過了。
她的聲音高亢而尖銳,是她素日從未在人前所顯露出來過的,讓老國公爺聽得皺起了眉頭,正待說話,屏風後面的福慧長公主已冷笑道:“我兒子當然沒事,讓你失望了!哼,不自量力,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謀害我的兒子,我若不將你碎屍萬段,我再不活著!”
陸二夫人卻只當沒聽見福慧長公主的話一般,仍是拿眼定定看著老國公爺,一副老國公爺不親自回答她,她便決不罷休的架勢。
老國公爺如今對她滿心都是失望,根本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多聽她說一句話,只想趕緊將事情弄清楚把事情給了了,也省得夜長夢多,再橫生枝節,因冷聲道:“小五的確還活得好好的,你如今可以將你的一應罪行從實招來了罷?”
陸二夫人聞言,身體劇烈的顫抖了好一陣,才似被人抽走了渾身的筋骨一般,軟軟癱在了地上,喃喃道:“陸文逐他沒死……他還活得好好兒的……那我過去所做的一切豈非都白費了,我的適哥兒豈非也白死了……”
☆、第十八回
聽陸二夫人提起死去的陸文適,陸老夫人與陸大夫人不約而同都想起了當年的事,其時還是陸老夫人管家,陸大夫人只從旁協理習學,陸中景的姨娘也還在,得知陸文適出了花兒,陸老夫人想著又不是自己的親孫子,所以並不放在心上,不過只使人拿自己的對牌去外院打發人去請了個太醫來也就罷了,並不曾親臨來儀居看陸文適。
誰知道太醫方抵達定國公府,便被正懷著身孕的福慧長公主給截走了,又因彼時天時已晚,外面都宵禁了,陸老夫人聽了陸二夫人使去的人求她再去請個太醫後,便沒有理會,只說等長公主那邊用完了太醫,自然就會送還回來,然後便歇下了;陸二夫人的人沒有辦法,只得又求了陸大夫人跟前兒,但陸大夫人又怎麼可能冒著讓婆婆不喜的風險,去幫助一個庶弟媳婦?也與陸老夫人是一樣的說辭,也是打發了來人便歇下了。
不想第二日方起來,婆媳兩個便聽說了陸文適凌晨時分因太醫仍留在長公主府,沒被送還國公府而不治早夭之事,當時婆媳兩個還曾小小的不安與後悔過,因而那一段時間裡待陸二夫人都有意無意加倍的好,所幸陸二夫人痛失兒子雖傷心,倒也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為,之後待添了陸明雅後,她更是一門心思都撲到了陸明雅身上,半點忿恨與怨毒也不曾表露出來過,時日一長,婆媳兩個便將此事給忘到了腦後去,畢竟一個要什麼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