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得“咯崩”咬牙,苟圖昌雙目盡赤的叫道:“這喪盡天靈的野種——好,我叫施毒‘傲節山’上有水源一百多處,且分佈頗廣,我看他要多久才搞得完!”
周適立即道:
“所以,他嫌一個人力量而足,便想到用我替他分擔工作,但是,他卻不知道,我早已打消了與你們為敵地念頭,我當然不會去幫他做這件惡毒的事!”
滿臉的嚴酷與憎恨的神色交融,紫千豪冷森的道:“他已經開始行動了麼?”
周適趕忙道:
“還沒有,他打算今晚上動手,我一聽到他的這條毒計,當時便寒了心,但我深知姓單的為人,其殘忍暴虐的程度已如同野獸無異,他邀約我合夥,又告訴我這件事的底蘊,如果我表示反對推託,他必定會殺我滅口,我不是他的敵手,一時又無法逃逸,便只好假作允諾。答應同他一起幹,半個時辰前,單光忽然想起他隱匿在崗下村子裡的坐騎尚未加料,使交待了我幾句。匆匆挖在雪地裡的馬食前去喂飼去了。我就趁著這個空檔,急忙上馬逃走,我不敢朝‘傲節山’那邊去,因為單光隱藏坐騎的林子正好在同一個方向。另外,我又怕他追上來我應付不了,前面五十多里處的‘范家店’隱居著的‘長白派’一位師叔,他可以對我加以援手。所以我便急著往前跑,準備向那位前輩求援,那知半路上卻恰巧遇見了你們,雖然我在初發現你們的一剎間因為未看仔細前幾乎嚇沒了膽,可是這卻是我此生來最感喜悅的意外。紫幫主,活該我不遭橫死,活該那單光歹計無以得逞,你說,這不是天意是什麼?”
紫千豪緩緩的道:
“是的,這是天意……上天是永遠不會保佑惡人的!”
苟圖昌開口道:
“呃,周適兄,其實‘寶村’距離‘傲節山’比較近,只有是來里路,你只要遠遠繞過單光匿藏馬匹的林子,到‘傲節山’示警求援,他們照樣可以幫幫!”
苦笑一下,周適道:
“我太驚慌了,而且,我也不敢冒這個險,一待吃單光搽覺,他會凌遲了我,他做得出來……何況,我不清楚登山之途,萬一走岔了道,或引起該山的人誤會,我不就更講不明白了?”
這時,紫千豪問道:
“周適,你是半個時辰前離開單光的?”
周適頷首道:
“是的,他剛走片刻,我就馬上逃之夭夭……”紫千豪冷森的道:“那麼,我們趕快一點,他可能尚未返回,就算返回,也不—定對你的不在場立即發生懷疑!”
顫悚了一下,周適畏縮的道:
“你的意思是——紫幫主,叫我帶路!”
緩和的一笑,紫千豪道:
“是請求你幫忙,周適,單光不除,你我永無寧日,以後便不知會有多少善良遭殃!”
舐舐唇,周適咬牙道:
“好,我帶路!”
紫千豪平靜的道:
“放心,我負責你的安全!”
說著,他一例頭,斷然道:
“圖昌,令蘇言兄弟、罕明、貝羽四人帶隊先行回山,你、伍桐、老六、藍揚善四個隨我來,同時問,房掌門的意思。看他願意先回山呢,還是推備偕同我們一起湊湊熱鬧!”
答應一聲,苟圖昌精神興奮的如飛般奔向林中,片刻後,人叱馬嘯,蹄聲雷動,蘇家兄弟、罕明、貝羽四人率領幾十來鐵騎在向紫千豪致意中急奔而去,在擦身過去的一刻,紫千豪猶發覺這四名得力手下滿臉的懊惱之色他們一定對自己這次失去圍殺單光的機會而意到諫忿忿不平吧……迅速的,房鐵孤、藍揚善、祁老六、伍侗等人也偕同苟圖昌來到,於是,紫千豪—聲令下,大家立即翻身上馬,在周適的前引裡,七乘鐵騎,風馳電掣般奔向了目的地!
馬上,房鐵孤大聲道:
“少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可是?”
紫千豪沉重的道:
“但願這一次不要再功虧一潰!”
房鐵孤正色道:
“他跑不了,少兄,我有這個感覺,姓單的就到此為止了,永遠為止了。”
強顏一笑,紫千豪道:
“希望是這樣,房兄。”
其他幾個人全沉默著沒有出聲,但是,從他們的神韻之中,卻可以看出這些個孤竹豪士蘊藏在心裡的振奮、激動與緊張。是的,多日來的鬱悶、煩躁、忐忑,就將一掃而光。雪恥的快意,仇恨的宣洩,對死難弟兄們的冤魂告慰,即將在眼前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