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斯諾沮喪地抓了抓不再服帖的頭髮。“'請讓我的兒子過自由的平凡的生活'是他母親的遺願,一直以來,我在儘可能地延長這段‘平凡’時間……如今看來,它也快走到盡頭了。”
“三個月?”博克先生大聲怪叫,用那雙渾濁的眼珠子緊緊瞪著海姆達爾,後者機械性的點頭——從剛才起他就一直在重複這個動作。
博克耷拉著頭,美味的肉湯驟然變得寡淡無味。他悶悶不樂地推開壁面刻有'你的寶藏在哪裡,你的心就在哪裡'著名諺語的銀碗。
“沒有你的翻倒巷毫無樂趣可言……”
海姆達爾癟癟嘴說:“三個月前從走私商那裡訂購的龍蛋,今天下午就會到貨。這些東西足夠您和博金先生忙活好一陣子,到時頭枕金加隆睡覺的您還有空閒想我?”
博克先生絲毫不覺得被冒犯了,海姆達爾直言不諱的說話方式是他縱容的結果。說實在的,他還挺喜歡這小子這麼跟他說話。一想到該死的北歐雜種要把如此可愛的裡格送走三個月,博克先生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為什麼要讓你離開?不是還有妮爾嗎?”
“快臨近魁地奇世界盃舉行的時間了,這一次英國的魔法體育運動司幾乎全員出動,據說部裡下了軍令狀嚴令他們務必、一定要直取冠軍獎盃。三個月後能否得勝歸來還是個未知數。而妮爾最近正處於‘發情期’的巔峰時刻,經常夜宿在外,單靠她斯諾不放心。”
“愛折騰的福吉!”博克先生不屑地冷哼。
現任的魔法部長好像很不得人心,不管是正直的魔法師還是黑心的古董販子都不待見他。
“我會給您寫信的。”海姆達爾一本正經的保證。
信?博克先生愣了一下,笑容可掬的點頭,“好,好,我一定會回信,真到那會兒你可不能賴賬不寫。”說罷用手指輕輕颳了刮他白嫩的小臉蛋。
海姆達爾鄭重其事地以梅林的人頭做了保證。
博克先生心情轉好,低頭喝著有些冷的肉湯。
海姆達爾偷偷觀察他的表情,放下心來。為了他在對角巷的開店大計著想,他不想得罪任何一個老闆,哪怕對方是翻倒巷的老葛朗臺。
據八卦販子妮爾透露,博克先生有過一段不盡如人意的婚姻,他的妻子生下體弱多病的兒子後就和一個有錢的挪威巫師跑了。本就不太富裕的的博克舉目無親,為了治療兒子愁白頭髮、散盡錢財,可惜男孩三歲那年還是因感染嚴重的淋巴真菌炎死在了聖芒戈。那之後煢煢孑立的博克先生大徹大悟,一頭鑽進錢眼裡再也拔不出來。
這或許是中年喪子的卡拉克塔庫斯?博克在經歷了人生的疾風驟雨後頓悟出的全新價值觀——只有錢不會背離他。
難怪他會憎恨北歐人,並把他們比作體含劇毒的狐媚子。
“看來我有必要去一趟對角巷的'咿啦貓頭鷹店'。”海姆達爾咬著木調羹含含糊糊的說。“您覺得哪一個品種比較好?”魔法界有種說法,從一隻信使身上可以看出餵養它的主人的特點,飼養的時間長了,性格長相也能神似一二。
一毛不拔的老葛朗臺突然跳起來:“不用花那錢,我從店裡拿一隻給你。”
海姆達爾無比驚訝,博金…博克什麼時候改走“行貨”路線了?
關上大門,謹慎地把門牌翻到“休息”那面,然後他們走進店鋪後方。沿著樓梯上到第七格臺階時停下,博克貼在右手邊的白牆上唸了句咒語,牆壁忽然開出一個圓拱形的門洞。他拿出兩瓶解毒劑,自己喝下一瓶,盯著海姆達爾喝下另一瓶,兩人一前一後鑽了進去。之後門洞自動合攏,消失無蹤。
牆內,七彩燭火猝然亮起,像兩排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逐一點燃延伸到通道盡頭。掛在牆上的蠟燭都是有毒的,自動點燃的瞬間便開始揮發毒性,無聲無息間置人死地。
兩位店主為店內貨品的安全做了不少功課。這些釋放出星辰光芒的劇毒五彩蠟燭出自博金先生的大手筆。他為購進這批比普通毒蠟燭高出十倍毒性的'星火',親自跑了趟在製造毒藥方面頗有心得的墨西哥製造黑魔法物品的世家。前後花掉他近兩萬個金加隆。
而那一年年終,博金…博克店的賬面收益為一百零九萬個加隆,其中並不包括賬面下的。
至於博克先生的作為,就是盡頭窄門後面的東西——巨大的客邁拉獸。
當然是西貝貨。
客邁拉獸很難弄到,它的卵被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劃定為A類禁止買賣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