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了傷,就算白挨你們的;如果安然無恙,你們就把自己的所學告訴我,怎麼樣?”
“九幽聖主”哼了一聲說:“小子,就依你。”
邱少清點頭,靜立不動。
老太婆與邱少情無什麼仇恨,並不想傷他,她知道自己一掌的力量,可邱少清向她挑戰,她若不應,便有損她的名聲。
兩位絕代高手,一左一右,站在邱少清的兩旁,同時運氣發功,身形一展,忽地欺上來。只聽“吱吱”幾聲響,兩人的掌打在邱少清的身上,他們使出畢生之功力,可邱少清的身體彈性實在太好了,彷彿被兩人的掌勁壓沒了似的,中間沒有了障礙物,成了兩人的對掌。他們的功力相仿,兩人各退半步。
他們二人遇此情況,駭然變色。
邱少清也倍感奇怪,這是怎麼口事?讓人捉摸不透,他仔細地想了捱打時的情景,似有所悟。
邱少清道:“我沒有受傷,你們兩人該告訴我點什麼了吧?”
老頭子說:“我們既然賭輸了,自然不會食言。我們兩個本是師兄妹,同是‘紅教’的門徒。後來,我慕‘黑教’的‘遁形’身法,投到‘黑教’,幾十年來潛心修練,仍沒有學到黑教的真功夫。這不,我師妹嫌我背叛紅教,幾十年後還來找我的麻煩。”
老太婆“哼”了一聲,沒有理他。
邱少清問:“什麼是‘遁形’身法?”
老者道:“就是一種突然消失無蹤的身法。這是確有實在的功夫,絕非神話傳說中的東西,當然,神話中的東西,有許多也是被練功家證實存在的。它本不比紅教的‘月娘身法’更高明,怎奈‘月娘身法’極難練成,而‘遁形身法’卻有修行捷徑。那知我人黑教幾十年,仍沒入其堂,後悔莫及。”
邱少清問:“你總得懂點什麼吧?”
“九幽聖主”點頭說:“修行之理我全懂。各家各派,都有‘理’與‘法’兩種秘密。‘理’在一派中,佔重要地位,是萬技之源,師長們是要講明的,這是一般不避其本派弟子的;而‘法’卻是師長們手中的珍寶啦。傳授規格極嚴,無上心法很難學到。‘法’就是具體做法,即該怎麼做,本是不神秘的,可師傅們就是保守不傳。一個人縱是把本門的‘拳理’弄得再通,不知其法,仍是枉然,和什麼都不會也沒有什麼分別。要想據‘理’思,‘法’那就難了。我在黑教就是得其‘理’而沒得其‘法’。‘遁形身法’是一種‘陰陽極化’,即沒有‘陰陽’的手法,它超出了現實世界的諸多實相,進入了‘空’的境地。當然,黑教是佛教的一種,是不講什麼‘陰陽’的,道家才講‘陰陽’,我是為了讓你聽懂才講了它,……”
邱少清哪裡知什麼“陰陽”,他的一切成就都是拼命加機遇換來的。但他還是認真地聽他把黑教的功夫講完。他很失望,他不知道自己聽懂了什麼,或者沒懂什麼,只覺恍恍惚惚,彷彿身邊有支蠟燭在閃光。
老太婆在一旁又補充了一些,說的什麼,他一句也沒聽進去,似乎一句也沒漏掉,他對自己有了陌生感,這還是平生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像幻覺,而是實實在在的感受。彷彿他自己要分成兩個邱少清,一個是過去的邱少清,一個是現在的,或是將來的邱少清。他有些惱火,甩胳膊踢腳折騰一陣子,那個陌生的形象或者是體驗也沒有被扔掉,無奈何,他只好聽之任之。
邱少清向兩個老人告謝,勸他們不要再鬥,便栽栽晃晃向東走去。
兩個老人看著漸漸遠去的邱少清,似有不信天地還存在的思想,呆呆立著……
走了一會兒,邱少清忽覺那個陌生的“邱少清”變本加厲起來,竟指責他是個笨蛋,邱少清大怒,罵道:“你小子逞什麼能,沒有我挺著,你能產生嗎?你對我指手劃腳,太不夠哥們兒了吧?我們比兄弟都親,連你都嫌棄我,我還活個什麼勁?”那陌生的邱少清怔了一會兒,點點頭,乍然不見,邱少清頓覺周身舒泰。
轉出山坳,重上官道,一陣茫然襲上心來。
何去?
何從?
飢餓加上疲乏,使他舉步艱難。
驀在此刻——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傳自身後:“站往!”
邱少清陡吃一驚,回身望去,只見一個蒙面人站在八尺之外,不由駭然道:“閣下何方高人?”
蒙面人冰冷如水地道:“這個你不必多問了。”
“閣下意欲何為?”
“殺你!”
邱少清心頭大震,退了兩了大步,慄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