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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人形螻蛄!這是我對它的直觀印象。(未完待續,)

第三十八章(囤屍之地)

那東西揚起醜陋猙獰的腦袋,口角淌出烏黑的黏液,中間兩隻腳前後扒拉著,彷彿隨時要發動攻擊。我們幾乎手無寸鐵,面對如此窮兇極惡之物,只能紛紛往後退。可要命的是,退路早被它的同類封死,黑森森一大片彼此摩擦互相糾纏,彷彿在竊竊私語,商量著如何分享這頓送上門來的美餐。

螻蛄,常棲息於平原、輕鹽鹼地以及沿河、臨海、近湖等低溼地帶,特別是砂壤土和多腐殖質的地區,在北方尤為多見。作為重要的田間害蟲,我小時候還親自捕捉過,所以對其體貌特徵非常熟悉。它們喜歡在夜間和清晨活動,潛行土中,形成隧道,使作物幼根與土壤分離,因失水而枯死。

所以,看到那群怪物,我立刻擔心是不是誤入了螻蛄窩。後仔細一看,才發現四周全是堅固的沉積岩。沉積岩是暴露在地殼表層的岩石在地球發展過程中遭受各種外力的破壞,破壞產物在原地或者經過搬運沉積下來,再經過複雜的成岩作用而形成的岩石,其堅硬程度可想而知。如此硬物,它們再怎麼兇猛也難掘進半尺,更別說在裡面安家落戶。

但也不像地下水溶蝕的結果,唯一的可能是人工開鑿。蕭一笑曾說,這口洞穴開鑿之初是用於建造李元昊的陵墓,後來被李德旺改為西夏離宮。那麼,該洞穴應屬於主通道的一條分支,只是由於某種原因後來被荒廢。而這些螻蛄大概從別處遊竄過來的,恰巧與我們狹路相逢。

人是萬物之靈,再兇猛的動物也須避讓三分,所以,很少有動物主動攻擊人的事例。這也就給了某些人在強獸面前外強中乾的行為基礎,一旦遭遇威脅,他們首先想到的不是主動退避,而是一番恐嚇把對方驅走。正出於這樣的思路,陳默從地上抄起一塊岩石,擺出準備投擲的架勢。

見此情形,馬亮立即衝他喊道:“別亂來!”可惜已經晚了,陳默已經“戳上老虎屁股”,人形螻蛄齜起獠牙發出沉悶的怒吼,繼而捲起一陣腥風撲來,陳默本能地俯下身雙手護住腦袋。人形螻蛄閃電般從他身上擦過,同時尾巴劃上洞頂,呼啦啦落下一堆碎石,我們驚慌失措地縮到一塊兒。

煙塵淼淼中,人形螻蛄挺起上半截身軀,兇狠地衝我們咆哮兩聲,又回頭看著不遠處的陳默。後者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從肩膀到上臀的衣服完全撕碎,脊背留有幾道深可見骨的抓痕!我們全都戰戰兢兢,小心呼吸著帶有濃重粉塵和血腥的空氣。

人形螻蛄用觸角碰碰陳默的後腦勺,張開大嘴。我喊了一聲,並用手電朝它搖晃。果然,人形螻蛄抬起頭,丟開陳默衝我撲來。就在它溼冷的觸角戳上我額頭的同時,馬亮摸出一包粉末狀的東西撕開甩將過去,眼前騰起一股紅色的煙塵。人形螻蛄沾著那東西,跟觸電一樣立刻跳出幾米之外。

馬亮又取過系在腰上的一個小包,掏出幾根灰白色的短棒,沿地面裂縫插成一排,口中唸了什麼咒語。人形螻蛄變得暴躁不安,它身後的那些同類也顯出十分畏懼的樣子。一幫怪物跟我們對峙幾分鐘後,在最大那隻人形螻蛄帶領下拖著劍尾離開。從它們不斷回頭的動作看,心中頗為不甘。

天佑和蕭一笑把陳默扶起來,後者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嘴角躺著血。天佑摸摸他的鼻息和脈搏,有些悽哀地看著我:“頭兒,弔喪鬼不會就這樣掛了吧?”我心裡一涼。馬亮蹲下身,翻開陳默的眼皮看了看,用兩根拇指按壓了他的百會,淡淡地說:“是劇痛引起的休克,沒什麼大礙。”

我長出一口氣。馬亮看看陳默的傷口,又看看曹陽,轉頭對我講:“再走四五里地就到我家了,你們可以歇歇腳,順便吃點東西,然後讓我爺爺給他們治一下傷,拔出裡面的屍毒。”

“謝謝,謝謝!”我捉住他的手,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他往後退了半步,抽出手臉也紅了。我心想:我又不是女的你緊張什麼。蕭一笑乾咳了一聲,我才注意到,自己在倉庫里弄得滿身汙穢,難怪人家會躲著。

我既尷尬又窘迫,一時不知該怎麼說,正好看到他手上沾有紅色的粉末,因此問道:“你剛才撒的那包是什麼玩意兒?”馬亮彈著指尖的紅粉:“是硃砂和蟾酥,那些怪物最怕這東西。”說到人形螻蛄,馬亮反而比我更加不好意思:“那怪物以腐屍為生,只要不招惹它,一般不會攻擊活人。由於是條進道,每次進山洞我都會從這走,也就難免跟它們碰上。它們很怕我的,可是你們跟我不一樣。…都是我一時疏忽,忘了提醒你們。”

他所說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