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庭對師落雪並沒有殺心,他將其制住,也只不過是想要和蔣驚天談談條件罷了。既然有得談,蔣驚天也就犯不著動手硬搶,讓師落雪陷入危險之。
而且他還有著另一層考慮,司馬蝕玄此時的修為雖然還沒有盡數恢復,但其戰力也絕對在紀庭之上。此次若是真的動起手來,最危險的並非是師落雪,反而是紀庭父女。假若司馬蝕玄動了殺心,蔣驚天也只能望而興嘆,對此毫無辦法。
蔣驚天雖對紀庭和石嫣然,都沒有好感,但也不希望二人就此殞命。而且他還想,趁著司馬蝕玄在此坐鎮,讓紀庭和衛星辰這對師兄弟,將話攤開,好好的談一談。
若是能夠將這段糾葛了近二十年的恩怨化解,蔣驚天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不過司馬蝕玄卻是整件事情,最大的變數。不過好在他似乎是抱著考驗女婿的心態,對蔣驚天如何處理此事不聞不問,也不表任何意見。
蔣驚天為了不讓紀庭輕舉妄動,所以並沒有掩蓋腳步之聲,“石府上下,都已經安全撤出了萬獸城,不知道前輩對小子的工作,是否滿意?”
紀庭聞聲哈哈一笑,迎了出來,“蔣少你總算是回來了,老夫已經在此處久候多時。你這次在羅府暗牢,弄出的動靜可不小啊,不知道結果如何?是否將耿兄救出來了?這位兄臺氣宇不凡,想必就是司馬蝕玄吧。剛才你那一聲長嘯,可真是震驚寰宇,不過恕老夫孤陋寡聞,不知兄臺師承何處?”
蔣驚天聞言就是一愣,看紀庭這副樣子,貌似並不知道名滿江湖的司馬家,這與他的身份和閱歷明顯不符。
若是年輕一輩,有人不知道司馬家的威勢,還有情可原。但是老一輩強者,還是像神醫門這樣的名門大派,沒有聽說過司馬家的名頭,便有些讓人難以置信了。不過這也正好解釋了,為何紀庭明知道司馬蝕玄脫困,還敢俘虜師落雪,作為要挾。
司馬蝕玄凝神盯著紀庭瞅了一會兒,然後一字未吐,向屋內望去。紀庭見之,明顯面露不悅,不過蔣驚天生怕其口無遮攔,觸怒了司馬蝕玄,便急忙插嘴道,“有勞前輩掛念,我已經將耿衝救出了。來看看吧不過有一點小子到現在還沒有弄明白,前輩你今天到底想要唱哪出?”
紀庭雖然對司馬蝕玄的態度有些不滿,但還是覺得正事要緊,所以便勉強壓住了心的怒火,轉而對蔣驚天道,“蔣少莫怪,我這麼做也是為了見衛星辰一面。只要你將他交出來,一切好商量。”
蔣驚天向屋內瞟了一眼,然後緩緩的道,“坐下慢慢談吧。”
“好!”
三人步入房,先後落座,石嫣然將香茗奉上後,也坐於桌前。
蔣驚天先話,“前輩是怎麼知道衛前輩沒死的?”
聞言,紀庭呵呵一笑,“只能說蔣少你太不小心了。那天在我走後,你又火化了一具屍體,假若衛星辰真的死了的話,你火化的應該是三具才對。
不過話又說回來,老夫也挺佩服你的。衛星辰所火毒,已經深入骨髓,世上只有‘八荒六合針法’才能救他。蔣少能救那老傢伙一命,這針法想必已經臻至小成。短短三日,有此成就,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就連老夫都不得不自嘆不如,甘敗下風。”
蔣驚天聞言,搖頭苦笑道,“我這半吊子的選手,算什麼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也不瞞你,衛前輩確實沒死,但他的修為卻廢了。這‘八荒六合針法’晦澀難懂,又怎是一朝一夕能夠初窺門徑的。”
紀庭眼珠一轉,然後緩緩的道,“修為廢了?想必是火毒內斂成髓,達到了暫時的平衡。如此看來,你施針的手法並無問題,應該是將順序弄顛倒了。”
“那還有救嗎?”
紀庭哈哈一笑,然後喜笑顏開的道,“你要是能夠將‘八荒六合針法’練至大成,應該就可以在不打破他體內火毒平衡的前提下,幫他將火毒緩緩排出體外。只可惜這十四針的至境,只是一種猜測,就連創造此針法的先人,都沒能達到,你若是有信心的話,日後倒是可以多研習一二。”
紀庭言語的嘲諷和暢快之意如此明顯,蔣驚天又怎能聽不出來,只不過他還是忍不住,繼續追問道,“既然衛前輩,已經落得如此地步。不知紀前輩你,能否放下之前的恩怨,饒他一命。”
紀庭眼珠再轉,然後回答道,“饒他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必須要親自為他驗傷,證明你所說非假。”
紀庭的態度,讓蔣驚天深感意外,“既然如此,我就讓衛前輩與你見上一面。但還希望前輩你不要食言而肥,趁機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