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周循的才智一向是佩服的,既然周循這麼說,她當然不會不信,只是硬於面子,不肯在別人面前承認罷了。一家人說著閒話,一路來到了周循和周胤兩兄弟的府第。因為他們不分家,再加上二人的夫人都是孫家的女子,所以孫紹就特地賞了他們一個大宅院,在整個特牧城都是數得上的。雖然裝飾不如建鄴的房子,可是前後五進的房子也足以讓小橋滿意的連連點頭了。
一家人進了屋,周循、周胤去安排家宴,孫魯班帶著小橋和周玉去看房間,一路上走去,不時的有正在心碌的僕人站在路旁躬身施禮,大多是些扶南人,他們怯生生的看著新到的主人,眼中充滿了敬畏。這個家裡,他們最怕的就是孫魯班,扶南人婦女地位不高,可是對階級等級卻看得很重,孫魯班是公主,在他們的眼裡那就是僅次於婆羅門的貴族,是剎帝利的上層人物,而且孫魯班脾氣又急,武功又好,一旦出了錯,輕則斥責,重則拖下去一頓鞭子,打得皮開肉綻,因此這些僕人對他十分畏懼,現在見她對小橋和周玉這麼客氣,他們心裡不免多加了幾分小心。
周玉一邊走,一邊向孫魯班打聽一些扶南的風土人情,孫魯班哪裡懂這些,接連幾個問題都一問三不知,不免有些煩了:“阿玉,你怎麼對扶南這些蠻荒之地這麼感興趣?”
周玉笑了:“扶南是蠻荒之地?那大王還要費那麼大力氣奪扶南嗎?你難道不知道,奪了扶南就是奪了一個大糧倉,越國再也不用為糧食犯愁了。”
孫魯班不好意思的笑笑,她撓了撓頭道:“我覺得除了錢唐之外,連交州都是蠻荒,何況是扶南呢。習慣了,習慣了,一時還沒扭過來。”
“扶南土地肥沃,大王又輕賦稅,與民休息,如果一切順利,不出二十年,扶南就能與三河之地相提並論,越國也將成為大漢四王之中實力最強大的王國。”周玉打量著庭院裡許多沒見過的植物,笑著說道:“我不能和公主一樣跨馬持刀,征戰沙場,只能用手中的一枝禿筆,描繪扶南的風物了。說來也怪,朱崖和扶南都是南國,風土人情卻相差甚遠,可以記錄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只怕我一年半載都忙不完呢。”
“你要寫什麼?”孫魯班很茫然的說道。
“我想寫一本扶南風物誌。”周玉眨了眨眼睛,又笑道:“也許可以叫《新山海經》之《南山經》,寫完這個,我再去婆羅洲一趟,寫一個《南海經》,怎麼樣,是不是有得忙了?”
孫魯班琢磨了一會,笑道:“那倒也是,大兄現在事情太多,沒有時間寫那《新山海經》了,由你來寫,倒正是合適。”
周玉淡淡的應道:“他日理萬機,這樣的閒事,還是由我這樣的閒人來做吧。”
……
孫登帶著諸葛恪和謝景,以及兩百多身強力壯的親衛營,騎著戰馬,象一陣風一樣捲到了特牧城東門平陽門前,他勒住了韁繩,滿身是汗的戰馬打著噴鼻,來回打著轉,搖頭擺尾。孫登穩穩的坐在馬鞍上,腰桿挺得筆直,一手拽著韁繩,抬起頭看著特牧城,嘴角露出一絲淺笑。
“大兄這次發了財呢。”
諸葛恪會意的笑了,他跳下馬,三步並作兩步趕到孫登馬前,伸手拉住了戰馬,戰馬停住了,被諸葛恪牽著向城門走去。謝景帶著人跟在後面,一個親衛緊跑幾步,趕到正在檢查計程車卒面前,那士卒聽了,抬起頭看了一眼,連忙喝了一聲:“列隊,迎接吳太子。”說著,一面帶人列隊,一面派人去彙報,時間不長,門候從城門裡小跑了出來,一邊走著一邊整理盔甲,趕到孫登面前,深施一禮:“越國特牧城平陽門司馬吳粲,拜見太子殿下。”
“吳粲?”孫登愣了一下,低頭打量了他一眼,翻身下馬,雙手撫起吳粲:“可是烏程吳粲?”
吳粲笑了笑:“賤名不敢有汙尊耳,正是在下。”
“唉呀,你……你怎麼在這裡做個門侯?”孫登連連搖頭:“當年顧孝則看中的名士,現在就在特牧城做個門候?是越國的人才太多,還是吳君太淡泊了?”
吳粲一邊將孫登一行往裡引,一邊笑道:“哪裡,我入越不過一年,適逢其會,參加了西卷城之戰,便升為特牧城平陽門司馬,已經心滿意足了。”
孫登一愣,不免有些尷尬。他是聽說過吳粲的名字的,知道這個人曾經得到顧邵的推薦進入士林,名聲不錯,突然在特牧城看到他做一個城門司馬,不免有些意外,心裡便有了拉攏之意,沒想到吳粲卻說他參加了西卷城之戰,也就是說這個人曾經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而他卻一點也不知道。他回頭看了一眼諸葛恪,諸葛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