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步不及,幾個先驅者已然啊呀啊呀下去了,再仔細看時,只餘N隻手扒住陷阱的沿,殺豬樣叫:“救命啊……救命……”
於是追兵再次分流,小部分救助同僚,大部分繞開陷阱繼續追,腳下不停,心中卻納悶的不行:這女子莫非是內奸?她怎麼知道要繞開羽翎標記?
這邊的轟天樣響早已驚動了城牆處的巡衛,紛紛拔刀前擋,哪知眼前一花,白影風動,激靈靈打個寒戰時,那女子已在身後丈餘。
眼見那女子距城牆不遠,一個巡衛急中生智,將手中火把往城牆上直甩過去,就聽轟的一聲,烈焰揚起,那些不及躲開的巡衛們被熱浪襲到,鬼哭狼嚎之聲不絕於耳。
哪知那女子腳下不停,疾掠入火,穿牆而沒。
有一瞬間,整個場子都靜下來了。
火還在燒,火龍樣繞城一匝,將宣平的夜空映的赤紅。
再然後,不知是誰撕心裂肺地來了一嗓子:“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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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城內,那女子正自牆內出來,方拍撣身上灰煙,忽聽得牆外叫聲,沒好氣道:“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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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外圍火起的時候,公孫策正在不遠處的密林深處倚著馬車轅啃著帶來的幹饃饃,忽見火光沖天,驚的渾身一激靈,隨手把饃饃塞到一邊吭哧吭哧噴白氣的轅馬嘴裡。
“莫不是……展護衛被發現了?”
想想又覺不應該:展昭素來縝密謹慎思慮周全,斷不會如此冒然魯莽。激起這般大陣仗的人,若非冒失託大到了極點,便一定是自視甚高,不將這十里枷欄路障放在眼裡。
果然,過不多久,便聽到窣窣步聲,正是著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展昭。
“展護衛。”公孫策忙迎上去,同時伸手指向外圍,“那是?”
展昭搖頭道:“是南門生變,那時我剛探到北邊,隔著太遠看不真切。聽起來……應是有人先我們一步闖了十里枷欄。”
“打草驚蛇,豈不糟糕?”
“未必糟糕。”展昭露出狡黠笑意來,“趁火能打劫,渾水可摸魚,公孫先生,我們就從南門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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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往林子邊緣走,亮簇簇的刀劍便愈是打眼。
南門生變,此間的人手又增了不知幾許,更重要的是,前方不遠處,龐太師正帶同人馬,氣勢洶洶地趕往方才的“鼓譟”之地。
公孫策忍不住向展昭道:“展護衛,此間增了人手,想必別處的防備會虛些,何不從……”
展昭不答,忽地豎指噓了一聲,貓下腰向外走了幾步,自腰囊中取出幾塊碎銀子,先向較遠處扔了一塊,另一塊卻扔在身前幾步處。
公孫策正看的納悶,展昭又俯身從地上撿起兩顆石子屈指彈出,第二顆去勢更勁些,半空中正撞上第一顆,發出噌的聲響,這聲響不大不小,剛好引得一個較近些的兵衛回過頭來。
那兵衛分明聽到異聲,轉頭看時卻又辨不出什麼端倪,忍不住又向這邊跨了一步。
啊,那在皎潔的月光下泛著誘人的銀光的,是什麼?
接下來,該名兵衛便開始了血脈賁張的月下尋銀之旅,旅途以被人點中睡穴拖進林中脫掉盔甲解下腰刀而告終。
如法炮製,招無虛發,第二名尋寶者樂顛顛走上第一位的老路。
一炷香的功夫之後,兩名兵衛晃晃悠悠地混進了龐太師的衛隊,綴在隊尾,打眼看去,也沒什麼特別的。
如果非要挑些毛病出來,我們只能說,作為勇武剛猛的京畿衛隊的一員,其中一人未免太過瘦弱了些,盔甲盔帽都明顯大了一號,抱刀的姿勢也頗為吃力。
“展護衛,”公孫策忍不住小聲對展昭表達了一下敬仰之意,“這刀夠沉的,你們平日裡舞刀弄劍,可真不容易。”
句句發自肺腑,不當家不知過日子的艱難呀。
再走一陣,地上霍然幾個大坑,探頭看時,坑底尖刀根根直豎,看的公孫策脊背發涼。
邊上還有人嚷嚷:“都看著點走啊,下去了可沒人撈你上來,現填上土就是你老家。”
公孫策琢磨了半天才醒悟“老家”所為何指,頓覺市井俚語道上行話之逼真形象寓意無窮妙不可言,比之之乎者也子曰詩云更是別有一番風味,它日得空,理當好好整(www。87book。com)理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