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這話說的可真偏心了,劉氏說話是不中聽,可也是在理的。家都沒分,怎麼遞乾結斷親?”左右落不下好了,有了老太爺的話,想必也沒法再緩和了,不過甭管怎麼說,他也不能讓那不孝子沾了光去。
“呵,行要分家那就說的徹底點。老院子的地契是寫在我名下的,當時那塊地是花了二兩銀子置辦下的,加上蓋房子的磚瓦木材也用了一兩銀子,還有這邊茅草屋院子可也花費了二兩銀子。這錢,怎麼著也該著中饋出啊。”張滿囤可不是傻的,他不在意是一回事,可要讓他當冤大頭,也得看他樂不樂意。若是以前,指不定為著省麻煩事兒,他也就不計較了,偏生現在自家媳婦受了委屈,不出氣還真對不住自個惡漢的名聲了。“再有,當時我去官府時候,可是把山上的財物東西一起充公了,如今甭說錢財,就連成親的花費都是借來的。這錢,中饋是不是也該給出?”
“你糊弄誰啊,沒錢還敢娶媳婦?也不怕半夜裡睡覺褲襠漏風。。。。。。”一聽沒錢,劉氏哪還忍得住,自然就火急火燎的嚷嚷起來,“自個藏了銀子,還指望從老孃這掏錢,你做夢。”
這話一出口,村裡看熱鬧的人可就譁然了,感情鬧了這麼一大出,這才是重點啊。老倆這是想套白狼呢?不僅想佔了老房子,還打算套了張滿囤兩口子剛置辦下的茅草房啊。這真真是夠狠心的,非得逼得人走投無路才罷休啊。
現在劉氏老兩口可算是徹底不要臉皮了,那點歪心思更是表露無遺,原本還跟張老漢耍過牌賭過豆子的人都忍不住啐了幾口。當親爹的這麼狠心,也是少有。
人都丟沒了,可事兒還得說,張老漢硬著頭皮漲紅著一張老臉開了口:“滿囤,就算你沒攢下錢,當年你娘下葬時候的禮錢可也有不少呢吧。”
不等張滿囤說話呢,看熱鬧的人可就七嘴八舌的說開了,各種埋汰跟挖苦的聲音是層出不窮。現在大夥兒對張老漢可是一點好印象都沒了,不光是逼的兒子要斷親,居然還有臉盤算原配下葬的錢。當真是厚顏無恥的東西,說出來都是髒了大夥兒的耳朵呢。
頓時,張里正跟幾個長輩的神色瞬間凝重起來,尤其是老太爺猛地一拍長凳黑著臉就怒了,“你還有臉說這話,咱們張家怎的就出了你這麼個東西。你也不怕半宿裡做噩夢。。。。。。”
“年輕時候,你就做下傷風敗俗的事兒,讓村上都跟著你沒臉面。如今老了老了,還沒個改,今兒我做主了開祠堂立斷親書。若你還要鬧騰,乾脆怎麼回來的就怎麼滾出去,張家沒你這種東西。”
張滿囤面色不改,可端看他緊握的拳頭跟上面暴起的青筋就知道此時此刻,這人內心並不平穩。不過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卻也沒人知曉。
原本有些不敢得罪張滿囤,但心裡排斥他的人,聽了老太爺的話,心裡正是矛盾呢。這會兒也忍不住開口唾棄起來,感情張滿囤這看似兇悍的人,居然這麼命苦。老爹說打就打,說算計就算計啊。
張老漢被大夥兒的眼神看的覺得面紅耳赤的,尤其是老太爺的話簡直就像是巴掌一樣狠狠抽在他臉上。只是現在他是騎虎難下了,只能繃著臉抿著嘴僵持著。他在賭老太爺不會真的把他除族,卻不想現在的他留在村裡都會玷汙桃樹灣人淳樸厚道的名聲。
“既然如此,大同你去召集張家的男人們來祠堂做個見證。”張老太爺看向里正沉聲開口道,“也免得有人覺得老頭子我是收了別人的好處為難他們呢。”
這話說的誅心,指桑罵槐也不過如此。老太爺在村裡可是極有威信的,現在動怒了,大夥兒哪能不知道該怎麼站隊?
接下來張老漢跟劉氏幾乎是被壓著在祠堂接了乾結簽下斷親書的。原本還要給劉氏寫下休書,可見要動真格的了,劉氏撒潑耍賴也不管用了,乾脆就跪下悽悽慘慘的哭起來。
當然這些對已經拿了斷親書的張滿囤已經無關了,他只管接了契書回家去。對於張家的鬧劇,他並不在意,現在他擔心的全然是自家媳婦肩頭的傷。
一進院子,瞧著地上一片狼藉的模樣,張滿囤不由眯了眯眼,心裡有了打算。反正已經斷親了,且看他改日怎麼找補回來給媳婦出氣。
正巧這個時候,田大娘端著一盆子熱水出了屋子,見滿囤回來愣了一下才小聲說道:“剛剛睡下,可憐見的肩膀頭都黑青了一大片,也虧得沒傷到骨頭,不然可就事兒大了。”
張滿囤點點頭,謝過了田大娘的照看。然後看了一眼林寶珠的屋子,小聲說道:“我先進去瞧瞧。”
這會兒天色都已經有些昏暗了,而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