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門外敲門聲響了一會兒,見屋裡的主子兩個沒應聲,也便懂事的停了下去。
“阿櫻怎麼不說話?”
“不知道說些什麼……唔……”
“說說成為新婦的感想如何?”
顧櫻心頭一哂,能有什麼感想,就一個感想,那就是疼。
她抿著唇,怎麼也不肯鬆口。
趙長渡盯著她紅潤的雙眸,像是勢必要從她嘴裡聽個響兒。
顧櫻委屈的瞪他,昨夜之前,她對他還心存幾分畏懼,昨夜之後,她甚至還敢騎在他頭上胡作非為,現下也不管不顧了,嗔怪道,“你就會欺負我,是麼。”
趙長渡使個壞,她便嗚咽出聲的哭出來。
外頭準備進來的伺候的丫頭婆子們聽到這一聲響,頓時有人問,“夫人,您醒了麼?”
顧櫻定了定神,過了一會兒,才揚聲道,“醒了,你們再等會兒吧……一會兒世子就能醒了。到時候,你們再進來伺候。”
被甩鍋的男人也不生氣,輕笑一聲。
他倒是舒服了,可她……臉上火燒一般,腰還痠疼著。
……
再後來,風雪簌簌聲,逐漸停歇。
……
外面風大,天還沒亮,程氏屋裡便派了人過來伺候,說是伺候,不過是來打探訊息來了。
密密麻麻的丫頭和婆子守在新房外面,時不時發出幾聲埋怨,她們不敢埋怨世子,一字一句都在戳新婚世子夫人的脊樑骨。
風雪聲裡,胭脂聽得火大,站得腿腳發麻,忍不住低聲問銀蘭。
“銀蘭姐姐,咱們姑娘怎麼還沒醒?尋常這個時候姑娘連頭髮都梳好了。”
銀蘭不是沒聽到屋子裡那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掩唇輕笑道,“這時候催不得,我們再等等。”
“可……”胭脂什麼也不懂,只覺得身後站的那些國公府派來的婆子氣勢壓人,“這些人,都看著我們姑娘呢,要是我們姑娘新婚第一日便起遲了,還不知道要被她們怎麼說道,若是傳出去,指不定還要說我們姑娘不懂規矩。”
銀蘭也擔心,不過既然世子爺還沒起,那姑娘沒起又怎麼了。
左右有世子爺在,姑娘應該也沒事兒。
大家便安靜的守在外面,等了足足一個時辰,裡頭才終於有了動靜。
沒過一會兒,屋裡傳來趙長渡低沉的聲音,“進來伺候。”
銀蘭聽了,忙推開房門。
長風閣的屋子比暮雪齋的主屋要大兩倍不止,進門便是一道大屏風,轉過一道奢侈豪華的碧紗櫥,裡頭一眼就能瞧見一張大理石的紫檀木大長案,案上放著一隻青瓷瓶,裡頭插著新鮮凝露的梅花。
銀蘭和胭脂沒敢細看,低頭進到裡面的臥房。
屋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氣息。
顧櫻還窩在被窩裡,世子爺坐在床邊,大手覆在被窩裡那人的後背上,寵溺笑道,“阿櫻,該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