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良機打死這個妖魔,光明神殿的人忙過來驅趕人群,好護住他性命。
蕭展如急得腦中一片混沌,當場便現出原形,不顧身上□,伸手便將面前欄杆向兩邊拉去,欲從籠中鑽出去找奇亞拉問話。他這一現原形,周圍的人便顧不上打他了,都把眼睛在他身上逡巡,恨不得粘下一塊肉來。唯有光明聖殿的騎士們還以自己的任務為先,合力施放了一個束縛魔法,將他牢牢捆在籠板上,又拿了塊布將籠子遮住,抬到車裡,急急用魔法撥開人群向外衝去。
待他們離開了拜耶,那爾遜又登上了他那輛車,找了幾件衣裳扔進籠子裡,讓他穿上遮羞。此時蕭展如又變回了獸形,也不要他的衣服,只盯著問他:“我師兄怎麼了,怎麼會被製成骨龍的?他已經死了,你們怎麼能這樣對待他!”
那爾遜怕他發瘋,不敢告訴他那具火龍的屍體已經被黑暗陣營的人帶走之事,只說並無此事,火龍的屍體還在光明聖殿那裡,那隻獸人不過是騙他云云。蕭展如聽了半晌,才定了神,想起光明聖殿的人說過,林端穆的肉身在他們手上,料想不會有所損傷,這才慢慢安靜下來,腦中思緒流轉,又想起奇亞拉之前那番滿含怨恨的話語。
他在洛安達大陸的生活,便是從與沸血傭兵團相遇開始,之後無論經歷了多少事,認識了多少人,他始終把沸血眾人當作自己最初的好友,也曾盡力幫助他們。而他們為何卻一直對自己抱持恨意呢?若是為當初自己被認作女神一事,此事又如何能怪他,分明是這些坦斯人自己錯認,他又不懂此地方言,才至誤會一直未能解開而已。
況且當初若不是那光明聖殿先認定他是女神,後來又把他當作惡魔緝捕,也不會惹出這些事端來——他自來到洛安達大陸後,一切麻煩是非都是由那光明聖殿而來。先是殘害獨角獸,又迫害他們兄弟,此次師兄身殞,他受凡人羞辱也均是拜光明聖殿所賜。
蕭展如心中暗暗起誓:冤各有頭,債各有主,那些凡人不過是受人煽動,尚可原諒,但這光明聖殿實在是欺人太甚,待我身子大好之日,便是叫那光明聖殿血債血償之時。
回洞
離開拜耶後,他們一行分兵兩路,一路是那爾遜和肯迪作祭司打扮,領著一隊光明騎士,簇擁著一輛大車,作為幌子在坦斯各地巡行;而蓋亞、卡洛雷斯兩人則親自帶著蕭展如直投魔獸森林而去。蕭展如傷口尚未痊癒,一心只要先養好傷再去挑了那光明聖殿,救出林端穆,成日閉目斂息伏在籠底。
自打上回那爾遜將靈芝餵給他食用,他自己療傷時速度便快得多了,待到他被抬到魔獸森林外時,內裡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創口處仍是皮肉翻卷,看著十分嚇人。蓋亞和卡洛雷斯見他傷重,對他也不大防備,一路上逼問他如何解開魔獸森林的魔法陣,有時見蕭展如並不回答,便施法將光束向他的傷口處刺去。他本來就是因邪穢汙染,傷口才收得慢,那兩人往他傷處施放光系法術,倒為他拔除了不少汙物,皮肉上的傷看看也將好了。
到了地頭,就有守在森林外的神官和騎士來迎接他們。蓋亞把盛著蕭展如的籠子放下,拿魔杖威逼他解開森林外的陣法,好讓他們一行透過。蕭展如冷笑道:“我在你們那裡已經說過了,只有獨角獸才能穿過森林外的結界,你們不聽我的,我也沒辦法。”
蓋亞見他不肯解開法陣,就讓六名聖騎士抬起籠子,自己一手抓住欄杆,徑自向魔獸森林中走去,邊走邊說:“我就不信,你們自己設下的魔法陣,自己不能出入自如。我今天就試試你能不能代替獨角獸。”
他們幾人往前走去,卡洛雷斯和其他神官都舉起法杖對準蕭展如的籠子,以防他利用這魔法陣生出什麼變化來。未等他們走近魔獸森林外圍,眼前那一片茂密層林就霍然消失,只餘下一片荒原,其情景就和蓋亞初到魔獸森林時所見一模一樣。蓋亞見無法進入森林,又想起自己當初被困在這陣法中時受的委屈,無窮恨意都發洩到了蕭展如身上,舉起魔杖就往他身上施法。
蕭展如畢竟已修成仙體,不懼他魔法厲害,只將傷口對準白光,好借他聖光碟機除妖穢。待蓋亞氣出得差不多了,卡洛雷斯才過來勸他手下留情,以免壞了蕭展如性命,他們大夥都無法進入森林。
蓋亞猶自不肯罷休,喊道:“大不了就運幾隻獨角獸過來穿越結界,就算開始慢了點,等再從森林裡捉了獨角獸出來,再馱人進出,也就快了。”說罷,見魔法打在蕭展如身上並未留下傷痕,又從光明騎士手裡拿過了一把劍,照著蕭展如頭頸處劃去,威脅他將魔法陣解開,不然就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