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計可施的!”
這下那些還透過射擊孔往下開槍計程車兵不幹了:“不!要是陛下在這裡,他老人家肯定有辦法的!”、“師座咱們沒本事就沒本事,別耍性子好麼?拿起槍吧,拖兩個墊背的,才實在些!”、“就是,若是制軍在此,必能想出辦法來!”
“能怎麼辦?要人沒人,我還能怎麼辦?我都出私已錢來僱他們了,一人我足足出了一百兩啊!那些南海衛的死軍餘,不願賺這錢,我能怎麼辦?天王老子來了,也沒法辦!”
“這有什麼難辦的?”在手榴彈的爆炸聲音裡,丁一的聲音穩穩地傳了過來。
“殺死他們,就可以了。”
第六章歐洲(十二)
當丁一出現在他們眼前時,連已經認命的錢初九都站了起來,衝著丁一泣道:“老大人,孩兒、孩兒……”一時竟然語塞,語不成聲。不是他不知道從何說起,而是在絕望的死灰之中見著丁一,卻是見著生的希望,這生死之間的轉換,讓他激盪不已。
“你做得不錯了,先休息一下。”丁一屈指敲了敲他頭上的鐵盔,對著伴在錢初九身邊的火力手說道,“牆上由你來指揮,擲彈筒和迫擊炮作遮斷射擊,就如在京師大房山那邊演習訓練的一樣。”
“是,制軍!”
丁一點了點頭,又教通訊班也上了牆。
然後他翻身下馬,抽刀而出,高聲呼喊:“一在此,誰願隨我赴死!”
“願為先生效死!”身後那兩個隨他而來的班,也齊刷刷地下了馬來,拔出馬刀咆哮。
這也是跟在丁一麾下十年左右的老兵了,一點也不含糊的。
而出乎錢初九意料的,是剛才那些跑得比兔子還快、一百兩都不賺的軍餘,居然在各個角落裡飛奔出來,紛紛吼道:“某等願為陛下效死!”、“小人願為陛下赴死!”、“取義成仁便在今朝!”
錢初九的眼眶有些溼意,不是恐懼,不是驚嚇,是他看著牆下提刀而立的這個男人,他不得不感嘆,也不得不佩服,英雄,他總是能創造奇蹟,總是能人所不能,故之他方才是英雄!這一句話由別人吼出來,或者大家會覺得這廝是個瘋子;但這句話由丁一口中出來。聞者紛紛不顧安危,不顧奧斯曼人胡亂拋射。越過圍牆的羽箭,就這麼衝出來。站在他的旗下,隨著他的長刀所向,準備去付出自己的生命。
只因為,丁一,便是一位值得這些熱血漢子,為之付出生命的英雄。
“開門。”他抬頭對著牆上的火力手這麼吩咐,因為開門的絞盤就是哨樓上。
於是奧斯曼人驚訝地發現,先前對方極力阻止自己靠近,為了砸開它而已方付出了許多性命的大門。就這麼慢慢地開啟了。
日從東昇,由西落,此時太陽還沒爬上中天,正在門內那男人身後,將他一身盔甲襯得奪目耀眼,以使得前面許多奧斯曼士兵,下意識伸手去擋住眼睛。
“迫擊炮,三發,急速射;擲筒彈。自由射擊!”火力手在牆上看著丁一的戰術手勢,馬上就下達了命令。英雄是什麼?就是他站在這裡,他就這麼站在這裡,甚至連鐵門也敞開了。但士兵不會再去擔心,這二十四發迫擊炮彈打光了怎麼辦?也不會去想,一旦彈藥耗光。上千奧斯曼人會如何如潮湧上,把自己撕成碎片。
只因他抽出刀。屹立於此。
於是他們便堅信,他會帶領自己。走向勝利,只要服從,只要跟隨。
這已在軍中成為了一種迷信。丁一曾為此和劉吉深談過,也讓劉吉儘可能的化解掉這種個人崇拜式的迷信。但對於現在來說,這種迷信卻成為了最好的心理暗示,讓士兵陷入了宗教式的狂熱,讓他們極好地執行命令。
屠殺的命令。
三發迫擊炮彈準確地落在了拐角的所在,爆炸的巨響、劇烈的火光,以密集隊型佈陣的奧斯曼士兵,幾乎有三兩百人在爆炸之中慘叫著癱下、紛飛,彈片,毫無阻礙地擊割著他們的軀體。再強悍的人,在真實的戰爭之中,也不可能穿著重甲去登艦,一旦落水的話,那必定會讓他連一絲生存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奧斯曼人都是輕步兵,迫擊炮彈的碎片和鐵珠,對於輕步兵總有格外的喜愛。
而七八十米外的那些奧斯曼士兵,根本也沒有空閒去為同伴悲嘆,因為六具擲彈筒齊射的榴彈,儘管沒有迫擊炮那麼大面積的殺傷,但射速更快,每一發榴彈的落地,都帶來悽離地慘叫,它甚至比瞬間奪走性命或將人震昏的迫擊炮彈更加恐懼。
因為死就死了,而傷員的呻吟和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