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看得開,對於下面士兵的嘲諷,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反至拍拍那大塊頭的火力手:“中士,看著你是個直性子人,怎麼樣?打完仗了,我跟老大人說一聲,讓你跟著本少爺混!有你的好日子!”
“錢師座,您別噁心人成不?俺還要臉的!”那火力手不樂意,瞪起眼望著錢初九道,“俺可是您的兵啊師座!您什麼個德性,俺們第二師出來的人,哪個不知道?”這也是他們喝錢初九師座的由頭,錢初九的兵部花名冊上,他還是第二師的師長嘛。
而火力手,就是當初從第二師退役出來之,編入榮一師的,後面又因為軍事素養出色,選拔到了警衛團。因為在京師的第二師呆了幾年,錢初九這京師惡少的行徑,他真是一清二楚,所以直接說他還想要臉就是這緣故——錢初九在京師的名聲不是一般的惡!
“第二師的兵?那就得了,我便問你一句,在京師,你啥時聽說過本少爺吃過虧了?”錢初九似乎對自己過去的惡名,一點也不引以為恥,反而頗以為榮那樣,得意洋洋地衝著那火力手這麼說道。
火力手是個憨厚人,想想還真是,還真沒聽過這混蛋師座吃過虧啊!
第六章歐洲(十一)
“可這奧斯曼人可不比京師那邊,顧忌著制軍和公爺!”火力手想了半晌憋出這麼一句。
這時在出入境檢查口的牆上作警戒計程車兵,回頭做了個戰術手勢,卻是奧斯曼人來了。
大約距離百來米,牆上兩個半班的步槍就開始射擊了,因為奧斯曼人追到這裡,已經沒有隊形了,而且他們手裡還抱著瓷器,擠成一團過來的,壓根就沒有剛剛上岸時的剽悍神色。
一輪齊射當場就撩倒了二十來人,連錢初九的左輪,**十米開外,居然不可思議也有人應聲而倒!錢初九自己都嚇了一跳:“這廝當真黴運當頭啊!”因為手槍打靶一般也就二十五米靶,而不是槍法很不錯的人,一般實戰中很少用來射擊十米外的目標。這**十米能蒙中,真的不是錢初九運氣好,是那廝倒黴到不行了。
不過混亂也僅僅只是那些奧斯曼士兵衝過拐角的開始幾分鐘,畢竟能被派出來攻佔港口的部隊,也不會是什麼軟腳蝦,很快就有軍官命令士兵扔掉那些瓷器,然後在被錢初九他們又撩倒了十幾個人之後,奧斯曼帝國的軍隊,就組織起了一次衝鋒,在被步槍、手榴彈放倒了五十來人之後,終於組織了一次齊射。
這一次齊射要比先前在貨棧那邊的箭雨,效果好許多。
儘管錢初九這邊是居高臨下,但不象貨棧那邊,有些鐵皮亭子遮罩著,有幾名士兵在躲進檢查站的哨樓時。動作太慢,有三人大腿中箭。有一人右胸中箭,錢初九也被射中了兩箭。不過這廝向來惜命,鐵盔從不曾解下的,這兩箭都是砸到鐵盔上然後彈開,除了頭痛,倒也沒有別的損傷。
“師座,走吧。”那個一路將他扛過來的火力手,在休息室的視窗放了一槍,將牆下三十米外正在叫囂的奧斯曼人指揮官撩倒了,扔下已沒有子彈的步槍。拔出兩把大號左輪,檢查了一下彈藥,對錢初九道,“趕緊去找制軍吧,兄弟們會幫你拖住的,只是你得快些,跑不動就躲起來,只怕拖不了多久。”
一路打到現在,彈藥也真的不多了。
其他計程車兵。也紛紛對錢初九說道:“走吧,錢師座,真的一會奧斯曼人上來,你連個拼命的氣力都沒有。你留在這裡有什麼用?別教兄弟們,走得都不安心啊!”
錢初九聽著,不禁也動了感情。垂淚道:“本少爺不走!本少爺也是響噹噹的好漢子,走什麼走?爾等當真是目無官長。便不能信本少爺一回麼?”
說話之間,幾聲轟響。熾熱的空氣便隨風逼來,不用探頭去看,便是奧斯曼人將希臘火,用投石機擲了上來,轟在這圍牆上的哨樓壁上燒燃起來。那火力手跟邊上幾個袍澤互相對望,就摸了過來,看著想把錢初九往城裡的那一面把他放下牆頭。
這澆不熄的希臘火,誰也撐不住太久的。
“一炷香!撐住一炷香的功夫!本少爺保準叫這些大食雜碎,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入境檢查處在哨樓下方,那巨大的包鐵大木門,在沒有攻城器械的情況下,倒真的不好弄,但翻過這四米多的厚實水泥牆,卻就不算太難了。
這時已有奧斯曼人搭著人梯,開始準備翻越這道牆。
因為這本來就不是城牆,只是一堵算是寬大的圍牆罷了,大約四米出頭的模樣。
火力手按下要起身的袍澤,雙槍在手靜靜地低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