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水爭分路轉迷,桄榔椰葉暗蠻溪;愁衝毒霧逢蛇草,畏落沙蟲避燕泥。”一手小行楷躍然紙上,
“你去過嶺南?”李世民將秦懷柔寫出來的兩句詩句反覆讀了兩遍,詩句充分展現了嶺南的危險重重,不禁詫異問道。
“嶺南,沒去過,但聽過馮智戴描述過,一時間偶然有感而發,”
說完,秦懷柔將手中的毛筆沾滿墨汁,接著寫了起來,
“五月畲田收火米,三更津吏報潮雞;不堪腸斷思鄉處,紅槿花中越鳥啼。”
寫完之後,秦懷柔瀟灑的將筆扔進了筆筒裡面,拎起這張紙吹了吹,讓墨汁乾的快一些,
“你倒是形容的貼切,你還沒到那裡呢,竟然變著法來提醒朕了,看來朕讓你當這個使者還真是對了,”
李世民讀懂了秦懷柔寫的這首詩,剛讀上闋的時候,以為秦懷柔這是提醒自己嶺南危險,不宜貿然出兵,哪知下闋出來之後,風格立馬轉變,這小子不想去啊,
要不然也不會寫到不堪腸斷思鄉處這樣的詞句了,
“我提醒什麼了?陛下咱可得講點良心啊,陛下讓臣出使嶺南,臣可從來沒有反對啊,”
“沒反對,你寫的這首詩什麼意思啊,”
“我就是單純的讓陛下欣賞一下臣的書法,怎麼樣,是不是還不錯?”
打死李世民也不相信秦懷柔會想的這麼簡單,這小子一肚子壞水,自己幾次都著了他的道,
“真不是?”
“千真萬確,陛下讓小臣出使那是看的起小臣,不過為了小臣的安全,還是給小臣派一些護衛吧,”
李世民反覆確認之後,他終於明白自己誤會了秦懷柔,這小子一沒有勸自己打消對馮盎的猜忌,二沒有回絕他出使嶺南的使命,
李世民也想好了,只要這小子去就行,要是派別人去,有些事情還真不好辦,秦懷柔可以用子侄的身份前去,也算是他同馮盎之間留了一個緩衝的餘地。
想到這裡,李世民也大度起來,“說吧,你想讓誰跟著你去,”
“這還用說麼,把我的一二三團找齊就行,”
“你胃口倒是不小啊,竟然想帶這麼多人去,”李世民想過秦懷柔會獅子大開口,沒想到他竟然還想帶著這些人,這是有所圖謀啊,
“帶這麼多人,所有的花銷你都負責,朕就同意,”
秦懷柔沒好氣的白了李世民一眼,“陛下,我這是替您老人家辦事,怎麼著也給點經費啊,要不然指不定那天報紙上就會說當今陛下是一個小氣鬼,”
秦懷柔夠損,直接切中李世民的軟肋,不過令他失望了,李世民完全一副不關心的模樣,
“你能在報紙上說朕小氣鬼,那麼朕就張貼告示反擊你,看看咱們誰出的招厲害,哼,”
李世民的告示殺傷力可比報紙大多了,畢竟官府可是凌駕百姓之上的,
“陛下,你狠,我拿,不過要是我班師回朝的時候,我帶回來的任何東西可都沒有陛下的份了,”
“嶺南那個地方有什麼好東西,不就是一些不常見的水果麼,即使你帶回來,經過那麼長的時間奔波,想來也變成稀粥了,朕才懶得要呢,”
每年夏天的時候,馮盎都會差人八百里加急給李世民送一些新鮮的水果,除了這個就是那些稻穀讓李世民眼饞了,不過這個時令新米也沒下來呢,想帶回來也沒有啊。
“我還是不放心,陛下可敢立字句?”
“朕乃一國之君,自然是君無戲言,”
“信你才怪,”秦懷柔心裡想到,“陛下,咱還是立一個吧,省的將來耍賴,”
於是,秦懷柔拿出了看家本領,對著李世民一頓彩虹屁拍了過去,在李世民雲裡霧裡的時候將這個字句寫了下來,
秦懷柔拿著這個字句高高興興的離開皇宮了,而李世民了結了一口心事,頓時也覺得有了一些胃口,
“傳旨觀音婢,朕要吃火鍋,要涮牛肉的,”
有了尉遲恭和秦懷柔的草原一行,李世民的生活改善太多了,可以放肆的吃一些牛肉了,而且那些言官還不敢亂噴,這些牛都是秦懷柔以私人的身份送的,
如果那些言官敢管,李世民不介意將他們都扔到草原上去,想來這個時候頡利可汗應該醒悟過來,急需要找人撒氣呢。
“喏,”當值的內官趕忙去後宮傳旨,
李世民則繼續練起了他的毛筆字,不過看字型的模樣怎麼貌似在臨摹秦懷柔的行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