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夥們早已嚇得遠離這座客院,這灰影也不是店夥。
姓黎的與馬老兄,不知道院中仍然有人留下。
他們大概不心甘情願,不想早些離去,舉動侵吞吞有意拖時間,怎會分心留意是否還有人逗留?
“怎辦?”姓黎的扎妥馬包路袋,突然低聲問。
“走一步算一步,以後再說。”馬老兄也放低聲音。
“以後會有後患。”
“天下大得很呢!後患嚇不倒你我這種人。”
“投奔的組合,必須比九州會強大,不然……”
“不然,不會有人收留咱們。放心啦!這種轟然而起的組合,不用招賢納土的手段延攬人才,反而用血腥手段肋迫牛鬼蛇神效命,神氣不了多久的,早晚也會轟然而散,這一天會來得很快。
放在心上不現詞色,黎老哥,咱們走著瞧。”
“對,放在心上。”娃黎的扛起馬包提起鞘袋:“放機靈些,不然決無前程可言,把命丟了,那就冤哉柱也,看不到起高樓接著樓倒了。”
“走吧!要來的終須會來……”
灰影踱出廊柱,輕咳了一聲提醒兩人注意。
“你們的打算雖是不錯,卻沒料到隔牆有耳。”灰形的嗓音不高,但字字震耳:“你們剛焚香立音加盟便生異心,犯了會規的哪一條?”
“他孃的!”掛黎的把心一根,豁出去了丟下行囊破口大罵:“咱們剛踏進你們的山門邊緣,你們就派人監視管制言行了,哪把咱們當人看?九州會只有這麼一點點氣候,成得甚事?去你孃的,太爺不幹了,你咬我鳥!”
聲落劍出鞘,立下門戶侯敵。
馬老兄也發出一聲粗穢的咒罵,單刀出鞘。
“不知死活的狗東西,我要拖死狗似的把你們拖去見會主。”灰影惡狠狠地大踏步欺近,輕拂著一根九節鞭,鞭發出克勒勒怪響。
九節鞭是刀劍的剋星,遠放近纏可鎖住刀劍,相當霸道。這人的無畏氣勢,已表示有把握對付一刀一封。
“咱們並肩上,馬兄。”姓黎的往右繞,形成夾攻,劍上風雷隱隱。
“我先上!”馬老兄揚刀從左面退進。
“克拉啪……”九節鞭全部抖開了,揮動的距離加大,罡風呼嘯,鞭上的勁道極為猛烈,怪響聲懾人心魄。
“你們該死……”灰影沉叱,鞭相突然向姓黎的吐出。
創光暴射,“掙”一聲暴響,火星飛濺中,劍光突然折向,急劇翻騰飛出兩立外。
一接觸勝負立判,武功相差太遠了。
馬老兄以為自己先上,九節鞭必定先以刀為目標,沒有真正搶攻的準備,因此發現鞭轉移目標,已來不及衝上出刀替同伴策應了。
鞭崩飛了劍,鞭梢尖反拂彈出,光臨姓黎的右脅,很可能要打斷幾條肋骨。
距脅還有尺餘,姓黎的毫無躲閃的機會。
電芒破空而至,貫人灰影的右肋。
但鞭梢已反拂,軟兵刃勁一發就無法再控制,也無法收勁,出了意外,僅斷絕續發的後勁,前勁仍具有相當大的殺傷力。
右助有暗器貫入,截斷了力源。一聲怪響,鞭的第二節擊中姓黎的右脅,姓黎的向左彈出、摔倒。
“砰!”灰影也被鞭帶動,砰然倒地。
“咦!”馬老兄後一步衝到,吃了一驚。
“救你的同伴。”身旁幻現的一個怪物,用怪怪的嗓音說“要走必須快,店外還有人監視。”
“罷了,咱們欠你一份情義。”
馬老兄奔向性黎的,伸手相扶:“怎樣了?”
“還好,很幸運,擊中皮護腰。”姓黎的任由同伴拉起:“唯們先找地方躲一躲,前往湖廣投奔南毒程老兄。咦……”
那形同破爛的怪影,扛起灰影鑽入走道一閃不見。
“是救咱們的人,不是鬼物。”
馬老兄說:“咱們兩世為人,走吧!”
街市的防火巷又窄又黑暗,通常每十戶人家,就留有一條防火巷,平時也可當貫通前街后街的通道,白天也甚少有人行走,夜間更是人不敢近,怕被鬼物所惑,因為白天也幽暗陰森,膽小的入白天也不敢行走。
灰影被塞在牆根下,扮怪物的小丫頭是行家,拉脫對方的肩關節,再加制了環跳穴,手腳全成了廢物。
一手叉住灰影的咽喉,控制聲音的大小。一手拈住已入肋三寸的六寸雙鋒針尾,作為逼供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