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笑道:“將軍可知道一件關乎新羅王傳承的大事?”
甘寧只是笑道:“什麼大事?”
“二十年前,現任新羅王並非王儲之選”
“喔?”
“那時,先王屬意新羅王之兄長,元皓文武雙全,擔任王儲足有十年之久,誰曾想,就在先王駕崩之繼,元皓離奇失蹤了,而現任新羅王橫空出世,一舉奪得王位!”
甘寧頗為訝異:“你該不會告訴我,那元皓沒有死吧?”
書生微微頜首,正‘色’道:“元皓確實沒死,其實,元皓生死與否,與將軍干係不大,只要將軍聽懂這個故事,一切問題便迎刃而解”。
甘寧不是蠢人,他眸中‘精’光閃爍,道:“確實是一條妙計!”
書生並未‘露’出志得意滿之‘色’,只是好整以暇地等待甘寧的問訊。
果不其然,只是片刻,甘寧便問道:“元皓現在何處?”
“將軍寬心便是,不出五日,元皓必至!”
甘寧詭秘一笑,道:“其實你說的沒錯,元皓在與不在,干係並不大,如果五日之後他還不出現,那麼,你且告訴他,從今以後他就不要出現了”。
書生臉‘色’大變,他沒想到甘寧竟然狠辣如斯。
只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書生雖然心中惱怒,卻也不敢妄言。
甘寧很是滿意。
自古以來,大軍出擊都講究一個名正言順。
若是沒有元皓的由頭,青州軍只能算是個恃強凌弱的強盜,可是,如果假借元皓之名,青州軍搖身一變,就成了匡扶正義的護道者。
強盜來了,百姓自然會努力反抗,可是,如果來的只是打到強盜的朋友,那百姓還會反抗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其實,甘寧也好,書生也罷,他們都明白,元皓的真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元皓給了青州軍大軍出擊的理由,這可比數千兵馬來的搶奪了。
欣喜之下,甘寧當機立斷:“來人吶,馬上使人制作一面旗幟,上書替天行道四個大字,咱們要告訴新羅人,我們千里迢迢而來,為的是什麼!”
“喏!”
書生的計策妙不可言,步騖聽罷之後連連稱讚,便是丘飛這等粗人聽了都覺得很是過癮。
無中生有,影響一國之王位,這樣的事情,只是想一想就讓人覺得熱血沸騰。
青州軍動作很快,沒過幾日,一個訊息便傳揚開來:據說青州軍之所以遠道而來,為的卻是一個人,一個本應該死去的人,新羅王之兄長元皓!
據說,新羅王之所以能夠奪取王位,是因為他心狠手辣,殺兄弒父。
這樣一個狼子野心之輩,如何配得上大王一職?
一時之間,新羅百姓人心惶惶。
倘若青州軍未曾跨海而來,新羅王也未曾戰敗,那麼,絕大多數的百姓並不會心生疑‘惑’,都是尋常百姓,對於他們來說,只要能夠吃飽喝足,誰做大王並沒有太大區別,可是青州軍攻陷釜山之後,一切都變了。
新羅百姓驚訝地發現,傳言中懦弱無比的漢軍遠比想象中的強大,這時候,他們開始意識到,僅靠新羅大軍,怕是難以護得他們周全。
一些膽小之輩已經開始琢磨,如何才能避免觸怒漢軍!
恰在這時,元皓的傳言出現了。
沒過幾日,漢軍有意立元皓為王的訊息隱約傳來。
新羅王勃然大怒:“該死,真是該死,漢人真是活夠了,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的頭上,我一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新羅相連連勸阻,“大王息怒,大王三思,元皓之言不足為信,只要置之不理,他們翻不起大‘浪’,大王,李賢兵強馬壯,與其為敵,只怕會觸怒漢軍呀”。
“難道我俯首稱臣,漢軍就會放過我嗎?”
新羅相啞口無言,他自然知道,自家大王無論如何也不會投降漢軍的。
與其多生事端,倒不如靜觀其變,反正新羅軍已經敗過一次,再敗一次又能如何?
許是為了寬慰新羅相,新羅王躊躇一番,最終緩緩頜首,“其實丞相大可放心,即便不動用邊軍,我新羅的兵馬也可以剿殺這夥漢人!”
新羅相不置可否,另外一名寵臣諂媚地笑道:“大王英明,只是眼下漢人扶持的假王給國內的百姓造成了很大的困‘惑’,如果不能很好的應對,只怕真會中了漢人的‘奸’計呀”
提起假王元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