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允又是一驚,他還以為李賢什麼都知道了,當下不敢隱瞞,道:“我與陳宮同出一‘門’,此番南下,為的就是尋求抗曹盟友”。
李賢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詐,竟然還有意外收穫,當下笑道:“喔?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要助曹‘操’一臂之力?下邳城池堅固,如果沒有內賊,曹‘操’想破城,難於上青天”。
既然打算和盤托出,陳允便再無隱瞞,道:“曹‘操’狂妄自大,不過年少時卻頗有威名,如果不能師出有名,呂布雖勇,卻也奈何不得他”。
“於是你就打算用數十萬徐州百姓的血,來讓天下人看清楚曹‘操’的真面目?”
“不錯,正有此意”
“喪心病狂”
“都尉此言差矣,喪心病狂的是曹‘操’,而不是我”
李賢鼻子都要氣歪了,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這等荒謬的事情,為了抹黑對方,明知道對方會作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可卻依舊我行我素,非但不加攔阻,反而推‘波’助瀾!這已經不能用言語來表達了。
“好了,你速速離去,免得我改變主意”
陳允還想囉嗦幾句,可目光看到帳內諸將都‘露’出了不耐煩的模樣,當即告辭而去。
陳允溜走之後,周倉問道:“探馬來報,曹‘操’後軍主將由曹仁兼任,他們與中軍保持了三里遠的距離,一有訊息便可以前後呼應,都尉,難不成真得放了他們?”
提起曹仁,便是出言不遜的胡庸都有些啞口無言了。
能夠以一己之力抵擋住北海軍與東萊軍聯袂出擊的人物,也只有曹仁了。
李賢心裡大概有了決定,當下說道:“我們歷盡千辛萬苦,為的還不是這徐州百姓嗎?曹‘操’屠盡城池,如果我們放任不管,任其自由離去,徐州百姓還以為是我們怕了曹‘操’!”
“都尉的意思是,戰?”
李賢微微頜首,道:“也不需要追的太急,大軍緊隨其後,禮送出境,倘若曹軍尋釁,應戰便是了”。
“喏!”
下邳城南三十里,昏厥後的陶謙終於緩緩醒來,尚未睜開眼,便聽他叫道:“曹賊,曹阿瞞,欺我徐州無人乎?”
說到這裡,陶謙又急切地吼道:“曹豹何在?”
陶謙的兩個兒子陶商與陶應臉‘色’頗為‘精’彩,陶謙身在病榻卻依舊惦記著下邳城的安穩。
倘若陶謙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不在下邳城了,還不知道他會氣成什麼模樣。
“大哥,你說咱們要瞞多久?”陶應敗給李賢之後一直修身養‘性’,極少摻和大事,起碼,表面是這樣的。
陶商倒是個直脾氣,他連連搖頭,道:“紙是保不住火的,與其瞞的辛苦,倒不如挑個時間,把所有經過都說出來,如此可好?“
陶謙‘迷’‘迷’糊糊的,看上去依舊不太清醒。
不過,四下裡那麼大嗓‘門’的聲音他竟然沒聽見,看模樣,他真的受創不輕。
陶商思慮片刻之後只得頜首,道:“也罷,下邳雖失,卻非我等不戰之罪,父親英明,定會明察秋毫”。
在各方人馬猶疑不前的時候,曹‘操’率領主力兵馬已經絕塵而去。
自始至終,東萊軍都與北海軍一道,不緊不緩地跟在曹仁身後,使其難以‘抽’身離開。
好幾次,曹仁故意賣出破綻,可東萊軍就是不肯上鉤,看模樣,李賢麾下的將領也學乖了,知道加強防備了。
此時,曹‘操’屠殺徐州數十萬軍民百姓的訊息早已經傳遍了。
無論地位高低,無論陣營如何,這一刻,曹‘操’頓成千夫所指。
曹嵩死在了徐州郡,陶謙是有過錯,可是冤有頭,債有主,有本事就把逃往揚州的張輳�繃耍�羰欽庋��蘼鄄堋�佟�趺磁吧閉抨',都不會有人說出半個不字。
可眼下,找不到真兇的曹‘操’卻遷怒於徐州百姓,進而大肆屠殺,這情況,豈不是令天下齒寒?
陳宮的計策還是成功了,曹‘操’雖說破了下邳城,獲得了糧秣輜重,可沒了民心支援,曹‘操’壓根猖狂不了太久。
曹軍進入徐州郡之前,百姓們俱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可此番,曹軍屠殺鄉民百姓的訊息傳來,沿途間的村落、鄉寨,一夜而空,有了下邳的前車之鑑,誰都不想遭遇那等慘況。
李賢明白,沒有三五年的時間,徐州的百姓不可能忘記曹‘操’的狠毒。
好在城內的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