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被迫勸降涿州常勝軍,所有人都在慶祝之時,他已經率領著岳飛等人,來到了幽州。
當所有人為攻陷幽州而洋洋得意,拼命爭搶軍功之時,他已經率先將平州拿下,還大敗蕭幹,送了楊可世一場大功勞。
本以為平州已經是極限,他又潛入到遼陽府,可謂千里奔襲,帶著為數不多的常勝軍和繡衣指使軍,竟然虎口奪食,將完顏阿骨打的四子,女真大將完顏宗弼給殺了!
這個年輕人每一次都走在他們的前頭,在他的面前,北伐軍就像一頭笨重的老牛,保守迂腐,不思進取,雖然不情不願,但蘇牧每一次都強行拉住了這老牛的韁繩,牽著畏首畏尾的老牛,與前面的虎狼對抗著。
种師道一開始並不太贊同蘇牧的做法,雖然蘇牧與他一樣,都看到了不遠未來最大的威脅在東北方,但蘇牧的做法太過激進,而种師道素來以穩重著稱。
他就像是大焱軍隊的定海神針,而蘇牧卻是跳來跳去,敢於大鬧天宮的那隻猴子,處世理念的差異,也讓种師道對蘇牧始終抱著審視的態度。
而現在,這位老西軍的統領,終於長嘆了一聲,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蘇牧,或許就是那個能夠讓大焱重新站起來的人吧。
他從未想到過,一個人憑藉著一己之力,能夠做到翻雲覆雨的事情,他是一軍統帥,但他也明白,自己能夠下達命令,但最終成事的,還是要依靠麾下成千上萬計程車卒。
但蘇牧每一次都身先士卒,已經將他們這些老傢伙遠遠甩在了身後。
他已經沉穩了大半輩子,雖然這次極有可能晚節不保,但臨瞭如果還不冒險一回,這輩子也算是白過了。
他和曹顧相視了一眼,朝張憲說道:“你先下去吧。”
張憲皺了皺眉,並沒有轉身離去,他分毫不讓地盯著种師道和曹顧,大著膽子直接問道:“事關重大,下官斗膽,請二位相公給一個準話!”
是的,確實事關重大,如果浪費了這次機會,辜負了蘇牧對他的賞識只是小事,更讓人難受的是,蘇牧所有的努力也都將白費了。
种師道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張憲,再想想岳飛韓世忠等人,這些都是蘇牧挖掘出來的珍寶,若放在過往的紛爭亂世之中,他們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呼風喚雨的梟雄猛將?
可惜大焱的官場死死的遏制了武將們的權柄,使得他們根本無法發揮罷了。
不得不說,蘇牧的眼光,實在太過毒辣,彷彿要將這個朝代,所有的能人志士,都挖掘出來一般,比如眼前的張憲,就是一塊被極大低估和埋沒的璞玉。
种師道微微一笑,朝張憲說道:“回去讓嶽小子他們準備好,就算是綁,我們兩個老頭子也會把童貫綁著北上!”
老夫聊發少年狂,西北望,射天狼!
种師道突然覺得熱血沸騰,彷彿回到了過去,回到了他第一次捉刀,在戰場上砍下第一顆人頭的那個時候。
第五百三十一章 暌違已久
四月末的臨潢府已經酷暑難當,炎炎夏日曬得街道上蒸汽騰騰,無論是南邊的漢城還是北邊的皇城,卻人頭攢動,不斷有民夫奴隸和車馬在搬運物資和器械。
金兵入侵的訊息已經傳開,人心惶惶之際,皇帝即將御駕親征也足以振奮人心。
遊牧民族的骨血裡,始終是好戰的,他們好不容易獲得了大片沃土,足以讓他們安居樂業,又豈能拱手讓給另一個民族?更何況這個民族在他們的面前,簡直比螻蟻還要弱小。
雖然事實證明,這支螞蟻是帶著劇毒的鐵螞蟻,但遼國這樣的龐然大物,皇朝延綿一百多年,早已積攢出了足夠的優越感。
真宗時的檀淵之盟讓大焱人獲得了近乎百年的和平,使得大焱的經濟文化發展到了人類古代史上前所未有的高度,許多人都認為這就是大焱軍事疲弱的罪魁禍首。
但這場和平也給遼人帶來了無窮盡的後患,原始的遊牧民族一旦安定下來,便會沉溺於享樂,奢靡起來比農耕地區的漢人還要墮落。
雖然他們的軍隊仍舊保持著打草谷的傳統,仍舊有人不願放棄狩獵和放牧,但軍隊的戰鬥力也在急劇衰退。
如果遼國和大焱在不久的未來走入滅亡的深淵,那麼毫無疑問,檀淵之盟就是他們挖向深淵的洞口。
他們已經沉寂太久,又接連遭遇敗仗,連素來孱弱的大焱,竟然都能夠騎在他們的頭上,甚至還俘獲耶律大石,擊敗蕭幹,使得他們蒙羞。
在面對迅猛崛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