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寶掙了兩下沒掙開:“只是什麼?你不就是不喜歡你的父親嗎?你就是再不喜歡他還是你生身父親,這是事實,永遠抹殺不了的事實!我這茶已經敬過了,你自己看著辦,今**若不敬茶,就是不讓你爹承認我這趙家媳婦,那你也不用娶我了!休了我吧!”
“這是兩回事兒!”趙鎮之看著懷裡的小人兒,又是好氣又是無奈。
“我不管,你不想敬茶也行,我立即走人!”錢多寶堅持自己的說法,一臉趙鎮之不服從她便回孃家的打算。
趙鎮之急了,他扳著一臉怒意的女人的肩,咬牙道:“都已經是我的人了,你還回去做什麼!”
錢多寶冷笑地挑釁:“哼,真是笑話,難道沒有你趙鎮之我錢多寶從此以後就活不下去了?即便這湯恆山容不下我,我還可以到京城投奔喬去,想來他是極樂意收留我一個可憐的棄婦的。”
“亂說什麼!我還沒死,也沒說要休了你,你……你真是!”趙鎮之心頭火氣也上來了,他沒想到錢多寶竟然因為那個冷酷的男人這麼對自己,她什麼都不知道,就把天平偏向了那個男人一邊了嗎?
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哪個女人在新婚第二日就如此無視丈夫的感受,如此挑釁一家之主的權威,錢多寶顯然兩項都佔全了。
“好嘛好嘛~~~不就讓你給自己的爹爹敬個茶嘛,也不是什麼難事,堂堂七尺男兒能伸能屈才能成就大業,快啦,去敬茶~~~”
屋裡三人又是一愣,他們完全沒有料到剛剛還盛氣凌人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兒此時竟生生給他們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這態度當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也轉得太快了點兒,但轉得如此自然,不帶一絲矯揉造作之感。
趙鎮之更為鬱結了,若說硬對硬,雖然最後他可能還是會妥協,但底線還是清晰地保留在那裡的,如今寶寶用了懷柔政策,看她一臉嬌嬌弱弱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那根緊繃著的神經瞬間就斷了,什麼底線什麼原則統統見鬼去吧。
趙定皴摸著自己下巴上稀稀拉拉的幾根鬍子對錢多寶一手導演的戲很是滿意,果然他沒有看錯這娃子,她有的是法子收拾自己高傲的孫子,如此他也就真放心了。
趙鼎看著端到自己面前冒著嫋嫋茶香的茶杯,平靜的心湖一陣激盪,他剛剛差點就要把持不住自己,想要好好教訓教訓在自己面前撒潑耍橫的新媳婦兒,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對著自己的丈夫說話。趙鎮之即便和自己再怎麼不親近,他終究還是自己的骨血,這趙家新任家主,也是錢多寶的丈夫。女子皆是以夫為天,而她竟敢用這麼極端的手段和方式逼著丈夫屈從於她的意志,這是多麼要不得、多麼可怕的習慣!
“喝茶!”趙鎮之沒好氣地將茶杯遞了上去,他的態度可謂冰冷至極,但是即便如此錢多寶也是滿意之極了。
趙鼎拼命壓抑自己的情緒,穩了穩心跳然後伸手接過茶杯大大喝了一口,這是他第一次喝兒子給他敬的茶,也是第一次他覺得趙家的茶水中竟能品出微微的甜味來。
“好好過日子!”趙鼎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說點什麼,即便他是最沒有資格說什麼的人。
趙鎮之敬完茶果斷起身,不帶一絲暖意。他拉著一旁看著他的錢多寶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惱怒道:“往後你若再用喬和休妻這樣的事情威脅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錢多寶吐吐舌,知道今日這人是被自己逼急了,不過總的來說他還是對自己極好的,至少自己的要求這人是達到了,至於肯不肯叫趙鼎爹這個問題,目前還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事兒得好好解決。
“寶寶這孩子果然是上天替咱們趙家選定的媳婦不二人選。”趙定皴看著被趙鎮之拉走的錢多寶偷偷回頭對他吐吐舌,頓時樂了,“這世上,也就只有她這麼一個寶貝敢對鎮之如此大呼小叫!”
“是!”趙鼎轉頭看的瞬間看到的便是錢多寶吐舌的一幕,微微皺皺眉,他還是淡淡應了一聲。
“趙貴,讓少爺少夫人過去告慰趙家祖宗!”趙定皴生怕自己的孫子被錢多寶這死丫頭氣瘋了忘了祭祀祖宗的大事兒,便吩咐趙貴特地去提醒一下,省的到時候出岔子。
“是。”趙貴一閃身便不見了蹤影。
***趙鎮之果然是被錢多寶這一硬一軟的把戲給弄得忘了祭祀祖宗這麼大的事兒,滿心責備的話在看到錢多寶興奮卻佈滿疲憊的小臉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憐愛地摸摸嬌妻的腦袋:“一會兒完事兒了趕緊休息一下,瞧你一臉憔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