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已經確定了這群人來這裡是要找林宴錦和寧淨兒了,那麼受傷的人,便應當也是他們當中的一個了。
這時候,那女子又四處看了看,視線幾次掠過蕭樂藏身的樹叢,好在枝葉茂密,蕭樂倒是並沒有被發現。
“白姑娘,你在看什麼?”有人開口問道。
女子喃喃道:“我來的時候聽見了幾聲響動,還以為有人在這裡。”她又看了幾眼,終於還是搖頭道:“我去找找。”她說罷便朝著蕭樂所在的這方走過來,蕭樂緊緊拽著衣襬,盯著慢慢向自己靠近的女子,已經做好了逃離的準備。
但便在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了另一個聲音:“白姑娘,找到了!”
女子的動作一頓,視線也轉向了那正朝著她急促跑過來的兩人:“你們找到人了?”
“白姑娘你看。”其中一人手裡拿著一塊青色的破布條,指著自己前來的那個方向道:“方才我們在那邊發現的,我記得林宴錦穿的就是這顏色的衣服。”
蕭樂聞言一怔,朝著那人手裡的布條看了一會兒,才確認那絕非是林宴錦的衣料,而是……剛剛自己跑快了掛在樹枝上的。
這日蕭樂與林宴錦兩人穿的衣裳顏色的確相似,女子接過那塊布條之後看了片刻,道:“你帶我們去看看,林宴錦和寧淨兒應該是朝那個方向走了。”
這般一來,這一群黑衣人竟全都因為這塊布條而往回走去。蕭樂躲在樹叢後面,一直等到一行人全都離開之後才重新站起身來,回到那一片血跡之處。低頭看著血跡,蕭樂回想著方才那群人的話,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聽他們剛才的意思,他們看到血跡之後也去找過了,只是到處都找過了也沒見到人,那麼林宴錦他們到底藏在了哪裡?
寧淨兒自小住在清山上面,肯定是對這裡十分熟悉,而林宴錦似乎也並不是第一次來了,他甚至還知道清山上面有一處種了荷花的池塘……
“池塘。”蕭樂當即抬眸,記起了這個地方。那日林宴錦無意間說起這山上有個種了荷花的池塘,而寧淨兒卻說池塘已經沒有了,那裡如今只有一座墳。可是這一路走來,蕭樂都沒有看到什麼墳。
或許寧淨兒和林宴錦躲在了那墳冢旁邊也不一定。
想到這裡,蕭樂打定主意要去找那座墳,只是清山那麼大,方才那麼多人找了許久也沒能找到,她又該如何找到?蕭樂想了想,又看了一眼旁邊的路,一面是歪斜崎嶇的石板路,一面是平坦的小路。不管怎麼說,那地方以前是個池塘,池塘旁邊的地勢應該會平坦許多。蕭樂猶豫片刻,沿著小路走了下去。
那一條路極窄,旁邊的樹幾乎將整個路完全給遮蔽了起來,蕭樂沒走一會兒那路便不見了蹤影,只見得兩行樹筆直的延伸下去。蕭樂硬著頭皮從那兩排樹中間擠過去,走了一會兒,就看到了那沾在樹葉上面的隱約血色。
蕭樂心中一動,當即加快了步子往前面走,又是一段路之後,面前終於開闊了起來,而面前的草木上面,也終於見到了血跡,那血跡一路從蕭樂的面前延伸到了前方一處山坳的拐角處。想來是走到了這個地方,林宴錦和寧淨兒認為旁人不會找來,所以才沒有再掩藏痕跡。
蕭樂心裡突突地跳著,她不知道受傷的人究竟是寧淨兒還是林宴錦,也不知道到底傷得重不重,這種事情懸在心上,總是沉甸甸的。
不覺加快了腳步,蕭樂一面順著血跡走,一面小心翼翼地踢起一些枯枝草葉來將血跡給擋住,免得叫方才那些人回來發現了蹤跡,一直到拐過了角,她才看到面前的山坳當中,有一座舊墳。
墳上四個大字:“寧寂之墓”。
墳頭乾乾淨淨,似乎經常有人來打掃,方才那一串血跡還在延伸,一直通往墳後。蕭樂跟著血跡繞到墳後,這才看到了墳後石堆下面竟有一處密道,只是被亂草覆蓋,難以被人發現而已。蕭樂小心的走下密道,又不放心的折回來重新用雜草將那密道給遮蓋,這才重新往密道深處走去。
密道里面極黑,蕭樂不得不摸索著向前,走了一段之後才終於見著了前方的光焰,她朝著那處而去,光芒也越來越強,很快她便走進了一間極寬的房間裡面。
房間裡的擺設皆是陳舊不堪,上面沾滿了灰塵,而房中站著滿身狼狽的寧淨兒,唯一的一張床上也躺著渾身是血臉色蒼白如紙的林宴錦。
見到林宴錦身上的血跡,蕭樂只覺得腦中一陣空白,她幾乎絲毫沒有理會寧淨兒,只朝床上林宴錦而去,小心地看他身上的傷勢。將衣裳褪去一半,蕭樂看出了那是一道箭傷,應該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