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點兒背,這未免太倒黴了吧?
她不太清楚最後一下中的針是什麼,但她知道,中了針之後,雖然她意識已經昏沉,身體卻絕對不會好受。
某種整個人都在下墜的感覺,讓她穩不住平衡,總覺得在什麼時候都頭重腳輕的。
醫院裡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由於案子剛發生了幾個小時就結束,不論是受害人這邊,還是被開了砸了好幾棍的綁匪那邊,都是需要進醫院看病的。
於是這一天的走廊裡,來來回回都是身穿制服的警察,讓不少小護士走路都小心翼翼。
“那個小姑娘還沒醒呀?”其中一個女護士看了眼緊閉起的231號病房門,“進去都半個小時了吧?”
“刺激神經的藥劑不是普通東西,這玩意兒輸液也沒什麼大用,只能等著症狀緩解下來,讓病人自行恢復。”另一個護士端著托盤,看樣子是要去把231號的吊瓶摘下來。
不過等她推開了門,就聽到了一陣熟悉的嘔吐聲,頗有一種要把哭膽汁都吐出來的感覺。
她進了門,隨手一關,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就見到病床旁邊衣服都皺巴巴的高個子少年,正皺著眉頭,扶著那個趴在病床上、無意識向下吐苦水的少女。
少年的另一隻手卻沒有像他表情一樣嚴肅,反而放在少女的後背,力道不重的給她拍著。
“周允兒,好點沒有,”也不知什麼時候女孩吐的累了,少年又細心的給她擦了下嘴,動作不怎麼熟練的抱著她哄著,“再過一會兒就不難受了,再忍忍,恩?”
門內的這個護士想告訴對方,這個時候病人是聽不到的,但她猶豫了下,還是沒有說出口。
或許……就算知道女孩聽不到,這個少年也會不停的哄她,似乎他這樣做,就能對女孩的藥劑反應稍微緩解一點似的。
還是上高中的孩子,居然也已經知道心疼的麼,這護士搖了搖頭,也沒去打擾病床上看上去已經非常疲憊的少年,將已經摘下來的吊瓶取掉之後,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只是等她走出房門口,外面的一大堆人,嚇了她一跳,“顧先生?”
“恩,人還在裡面?”顧父對著門縫內望了一眼,內心還有點新奇,因為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兒子這麼緊張一個女生。
以前剛出生只有巴掌大的那個小男孩兒……也長大了,知道要守護喜歡的人。
不過想到綁匪交代出的情況,顧父心中盛怒至極,卻對於病房中的顧澄,難免多了一點愧疚。
他是真沒想到,身邊的人野心太大,都敢將爪子伸向他兒子。
他這些年來,果然是修身養性久了,讓身邊的人都快要忘記,他生氣起來,究竟是什麼樣子。
“還在,”護士點點頭,不過見顧父伸手要推門進去,她欲言又止,感覺還是……不要有人去打擾了吧。
好在即使她話未說出口,這位氣場極強的顧先生,也只是在推開門後,靜靜向房間內看了一會兒,並沒有說話,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看完後就急匆匆的帶著身後的幾個助理離開了。
這一天半夜,阿蓉睜開眼時,只覺得身體裡火燒火燎的,難受的要死,尤其是腸胃中空空的,感覺兩邊胃壁都黏在了一起。
“還想吐?”身邊似乎有人被她一個挪動驚醒,帶著點未能立刻清醒的鼻音說了一句,然後伸出手,搭在了她後背上。
床頭燈啪的一聲開啟,顧澄有點模糊的樣子出現在眼前,阿蓉揉了下眼,才看的清楚一點,“你怎麼……在這?”
房間那麼暗,還需要開燈,顯然是深更半夜,顧澄怎麼出現在她房裡了?
“醒了?”大概沒想到她會回話,殺馬特少怔了一下,像是終於等到了什麼,在稍顯昏暗的燈光下,他臉上露出了一個淺笑,“不然呢?不在這守著你,要在哪?”
“哦,”阿蓉呆呆的看了一眼周邊,發現居然是個病房,馬上就明白顧澄什麼意思了,不愧是好兄弟,竟然願意守她到半夜。
然而沒等她記憶回籠,對面殺馬特少年的額頭就抵了上來。
男生的身上不論什麼時候都熱氣騰騰,就連額頭也例外,不過對比起阿蓉這種生病到不正常的溫度,他額頭顯得涼了好多,“還有點燒。”
本來就因為中了根針,差點出事的灰髮小少女,這個時候更茫然了,為什麼感覺……顧澄對她更加親暱了。
雖然她為了完成原主任務,保證顧澄的心理健康,勢必要與顧澄親近點的好,但總覺得這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