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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底滋生蔓延,沒有信任如何能維持日後的美滿與幸福?這個時候要求放棄,是她心冷,可也是最恰當的時機,因為他還對她充滿迷戀,也因為她已無心於復仇。

“那麼,孩子呢?” 他抓住最後一點希望,“你也不愛孩子?”

“孩子,”雲羅撫著腹部,“若沒這個孩子,我斷然難以掙扎到今天……”

皇帝眼神溫和了些,不再似方才那般兇狠,他想說什麼,最終卻只是返身離開。

雲羅脫力一般倒在榻上,腹中的難受令她無法細思方才這一場仗的得失。皇帝走了許久,還無人敢於進來,她艱難地掙起沉重的身體,拖到收藏藥瓶的格子前,抖抖索索地開瓶倒藥,兩三顆灑在地面,好容易託著一顆,未曾服用,香吟趕來看見,劈手奪了過去道:“娘娘,你不能再吃這個藥了。”

雲羅額上全是冷汗,哀求地望著她,香吟道:“奴婢去傳太醫。”雲羅拉著她,香吟急道:“娘娘原先拖延,就為了那件事,如今事已畢了,娘娘為甚麼還要服這種藥?會出事的,我絕不能讓你再吃了!”雲羅揪著她的衣裳,只是搖頭,終於逼出幾個字:“最後一次……”她連話都說不出了,揪著香吟的死卻死也不放鬆,明知一拖再拖對胎兒對大人全無好處,香吟無法不依從她,哭道:“娘娘,你什麼事都算計,什麼事都要算計!奴婢看著你累呀,放棄吧,放棄吧!”

雲羅服了藥,靜臥片刻,略覺好轉,輕聲道:“我已經放棄了。”香吟聽不明白,雲羅柔聲說道:“我和皇上吵了,什麼話也都說開了,從此以後皇上不會再到蒔慧宮來,所以你且放心,真的就是最後一次。過了今晚,何時何地召喚太醫,都由你作主。”

香吟半信半疑,低聲道:“娘娘,不想再報仇了麼?”

雲羅不答,道:“地上散落的藥丸撿起來,別事臨頭了把最後一點痕跡倒露出來。還有,從明兒起,收拾門戶,皇上一天天少到蒔慧宮來,皇宮裡個個目力如炬,很快就能看出來的,別還象從前那樣張揚著招人恨啦。”

香吟一一照辦,微笑道:“奴婢看皇上還要來的。”

“我勸你收回這點奢想。”雲羅心裡想著他臨去之時每一句話,尤其那句警告,她雖然說了很多,可他還是注意到這兩個字,不論他是否看穿自己用心但正是她所希望的,那一點小小的火種,種下了,何時燎原?一面慢條斯理回答香吟,“他欺過我,我騙過他,我們終不能以誠相對。滿腹心機的相處,終不能指望長長遠遠。”

這麼說也未嘗無理,香吟心中止不住微微生寒,蒔慧宮之前太過風光,雲妃還痴作真,顯然犯有欺君之罪,如君恩不再,闔宮裡跑來抓漏子的一定不少,由此看來,雲羅所囑咐的收拾門戶倒是要切實進行。

皇帝與雲妃失和,明裡並未表露出來,但第二天即把秋林調回勤政殿。另一方面,喬昭容參予在那起巫蠱案中,雖然也有受騙成分,總是她自己願做的,原先一直扣留著,這時也不過下旨責罰幾句,將其貶為貴人就放了出來,且仍舊佔著一宮主位,可說是恩寵如故。這樣一來後宮眾說紛紜,雲妃裝傻的真相漸漸走漏出去,成了每一個人口中的談資笑柄,裝傻未成反失寵,豈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只有方賢妃來看雲羅,雲羅這幾天始終臥床,微笑著向她道歉:“以前我不敢和夢姬相認,如有疏失,還請不要見怪。”方夢姬注視著她的腹部,淡然道:“我懂得,以後在人前,我和姐姐還是如常為好。”雲妃依舊不姓梁,哪怕這個謊話只剩下風吹得破的一層窗紙在遮羞,然而還要繼續遮下去的。雲羅見她目光始終在她腹部徜徉,悽然道:“多少事都為了他,事到如今,我也無話可說了。”

方夢姬道:“我有過孩子,雖然很快就失去,但是有那短暫的幾日也足以使我能體會姐姐的這番心思。可惜我的福薄,今後也難以指望。”

雲羅道:“怎麼會呢?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別說這樣頹喪的話。”

方夢姬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轉而道:“聽說錦瑟今日處以極刑。”

雲羅垂下眼瞼不語,方夢姬道:“經此一事,我才知後宮風波險惡,才知這世上還有那麼惡毒而無跡的巫蠱存在,幸而我是那麼快自己不小心流掉了,要不然,我未必有這個福氣,還能死裡逃生呢。”

雲羅道:“是了,我知道夢姬很捨不得你貼身服侍的琴兒的,所以當日設法把她留下來了,夢姬既然來了,就把她領回去吧。”

方夢姬眼波微轉,低笑道:“我也想她,多謝姐姐情意,只怕現在領回去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