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聽他的口氣,在寨子裡的影響力卻似乎不小。安天偉將身體貼在圓木構成的城牆牆根之下,隱於火把光亮照『射』之下的陰影裡,像一個夜晚的幽靈。
“洛桑,我可不是存心想破壞寨子裡的規矩,但是頭人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寨子會越陷越深,到時全寨裡的人可能都逃不過覆滅的命運,應該也不是你想看到的。”
“且不管將來如何,眼下既然頭人已經在竭力的挽回敗局,我們就應該支援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再落井下石!”
洛桑幾人在樓上連打著哈欠,邊說著話,能聽的出來寨子裡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且這件大事已經危及到寨子裡頭人的地位。
安天偉很清楚在這樣的深山中求生存,頭人的地位之高。
一般情況之下,頭人的產生由兩種方式:一種是由族人推舉而成;另一種則是延續家族血脈傳統。無論是哪一種方式,頭人能自所以能做到頭人的這個位置,總有著一些令人在意的條件。
設若現在的頭人即使只是延續了血脈傳承,但是在最初的最初,初代頭人的形成也必然是因為有著出眾的本領,而後才在漫長的歲月之中,將這種生活模式固定下來,形成了統治地位。
依洛桑的年輕判斷,能對頭人的地位形成威脅,無非也是兩種情形,而這兩種情形與頭人的形成一脈相承,要麼是有著過人的本事,要麼是在這個山寨裡有著很大的一個家族。
現在暫且無從判斷的洛桑屬於哪一種情形,僅從外觀上看不出來洛桑的實力有多強,但是他從洛桑說話時的透出來的中氣判斷,他的體能非常充沛。至少要比同在塔樓之上巡夜站崗的族人要高出一個層次不止。
安天偉潛伏於陰影裡,繼續無聲無息的窺聽著塔樓之上眾人的說話,可是上面的人在洛桑絕了別人準備推舉他的心思之後,塔樓上的聲音便漸而的消沉了下去,只有腳踩著木質塔樓發出了支支聲,以及夾雜於其中間隔一段時間巡邏之人的哈欠聲。
“好睏!”終於有人忍不住說道。
“困也沒有辦法,現在不太平,我們得盯牢點。全寨人的安全都繫於我們的身上,我們必須得提高警惕才行。”
“洛桑,你的身體好精神好,我們怎麼能跟你比!以前比賽打獵,全寨之中的年輕人裡,每次都是你拖回來的獵物最多,我們都沒有信心跟你比下去。”
“那不能說是我的身體好精神好,而是你平時太懶散了。如果你多注意一下鍛鍊,恐怕我也不會勝出你那麼多。”
“得了吧,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你喜歡鍛鍊沒錯,但是我們也沒有閒著啊!”
“好吧,如果累,你們就先眯一會。我來值勤!不過可不要睡的太死。”
“這可是你說的啊!那我先睡會,確實困的不行!”塔樓之上的人說著,又連了幾個哈欠之後,才真正的不再說話,只隔了片刻,便傳出來輕微的鼾聲。
安天偉正要趁機有所動作時,卻猛然的一驚,向著山寨門前不遠處的一棵大樹看去。
思曉曉已經悄然的潛行了過來,正躲在大樹的後面,在尋找著安天偉的方位。
“這人!上次讓她火力支援就已經犯了擅離職守的錯誤,怎麼一點都沒有吸取教訓?”
雖然他頗有意見,但是現在也不可能像入雲山礦業公司大院門口一樣,斥責她一通。他只得輕手輕腳的陰影裡將自己的身形『露』出來,向思曉曉招了招手。
思曉曉見安天偉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她招手,知道她的潛伏早就已經被安天偉發覺。現在她已經沒有過多的吃驚,安天偉的實力遠超過她最初的預想,當吃驚成為一種常態之後,反而不會吃驚。
思曉曉輕輕一滑,便滑到了安天偉的身邊,一起隱入到陰影之中。
“你怎麼過來了?”安天偉的聲音很小,但是卻很嚴肅。
“怎麼?”
“不是說過你是火力支援嗎?”
“你不會這麼快就忘記了你的承諾,到山寨這裡一切都的聽我的!”
“好吧。你過來有什麼要事?”
“當然有!”思曉曉的手指向著塔樓之上正在巡邏著的洛桑指了指,“我找的是他。”
“你是說洛桑?”
洛桑這個名字安天偉怎麼知道的,思曉曉已經不想細問,她現在過來的目的,正是因為塔樓之上,多數人都已經睡過去,而只有洛桑一人還保持清醒。
這是一個好機會,她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