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兩件兵刃分別向二人送去,口中言道,“我到此處,見二兄爭鬥正歡,且已到緊關節要之處,弟因擔心遲晚一步,二兄則必有受傷之虞,是以才借了兩件兵刃在手,此時正是原物奉還,望二兄切勿見怪。”言罷,雙目定定的望住身前二人。
此二人對習武一道也是行家裡手,見來人功力遠在自己之上,且言語又說得甚是得體,給自己二人留足了臉面,是故並不光火。黃臉漢子只還罷了,但黑臉漢子卻是脾氣火爆之人,雖聽詹琪言語和緩,心內已有信服之意,但口中卻不認成。只聽他言道。
“我二人在此爭鬥幹你何事,你卻要來湊這熱鬧,莫不是他請來的救兵。”詹琪聽罷並不動怒,嘴角依然含笑道,“想來您也是心直口快之人,我之來意想來您也心中有數,無須我再嚴明,且我是否他之助拳,您也已有底定,何須我再多言。”
幾句話只說得黑臉漢子啞口無言,想到此子雖然年紀輕輕,言語也不算多,卻是句句切中要害,一時之間竟無從作答。還是黃臉漢子識得時務,不由又是拱手一禮言道,“這位兄臺,我二人在此爭鬥卻與兄臺無關,如非我二人青睞助陣之人,又何必趟這渾水。”
詹琪心中暗暗一笑,想到此人確實能言善辯,我且就將這來意明示於你便了,想至此處,開言道,“我與你二人卻無關聯,但途經此處,聽的爭鬥之聲,不免惹起好奇之心,且我確實極不喜愛看人舞刀弄槍,是以才稍加勸阻,如二兄可看在小弟薄面之上熄了干戈,卻也是一樁美事。”
二人聽言,心下暗自思量,今日之戰料想已無繼續只可能,這人雖語言謙和,卻已是神光內蘊,自己絕非敵手,是故也就做的這順水人情。二人不約而同,俱是言道,“兄臺功高,我等莫及,且觀兄臺又是一派儒者風範,我二人願意放下今日之事,日後再來理論。”
詹琪聽他二人願意暫息干戈,自己調和此時已有眉目,心下也是一喜。只聽黃臉漢子又道,“相見即是有緣,兄臺隨我到舍下一敘可否。”黑臉漢子也言道,“為何去你家,我家難道沒有待客之處。”詹琪聽二人這也要爭個上下,不由開言勸道,“去誰家亦是無妨,我倒願與二兄一起敘話,如此豈不更妙。”
二人聽了只得互望一眼,想來此二人爭鬥即久,卻也是心有靈犀,也不答言,各歸本隊,吩咐手下陣仗各自返回自家宅地。然後也不騎馬,只是步行,這才引了詹琪向北方行去。約莫一箭之地,眼前一座院落,朱漆門戶,兩隻石獅眼似銅鈴,頭顱分別看向東西兩側,三蹬臺階打掃的俱是點塵不染。
詹琪望向二人,好像是在詢問此處是何人宅邸。只聽黑臉漢子言道,“我切讓了他,這是他家。”詹琪聽罷,又是微微一笑,“明日我再到兄臺家宅叨擾,兄臺以為如何。”黑臉漢子聽了自是歡喜,嘿嘿一笑也未答言。三人行至院內,一座影壁牆迎面而立,上書天子後人四個大字。詹琪想到此人好大口氣。
進得院中,黃臉漢子領前一步向正堂行來。正堂之內陳設已是陳舊,卻仍能看出俱是上等材質打造而成。條案之上立著松鶴延年之蘇繡鏡屏,兩側各一隻官窯書瓶,牆壁之上挑山對聯俱是前朝名人所做,雖已泛出陳年之色,但仍是力透紙背,更顯滄桑。
黃臉漢子並不在中間交椅之上落座,只是做了西側主位,詹琪和黑臉漢子自是在東側客位就坐。此刻只聽黃臉漢子言道,“此刻深宵,本應備些茶點與兄臺,怎奈伙伕家人俱已睡去,家丁卻又做不得此事,是以只得委屈兄臺,你我且做這促膝之談吧。”
詹琪聽此人言語亦是不俗,點頭稱是之餘,不由接道,“深宵之聚,秉燭之談,又有二兄做伴,弟自是情願的緊。敢問二兄如何稱呼,這爭鬥又是所謂何來。”二人聽罷,不由俱是輕嘆了口氣,黃臉漢子望向黑臉漢子,輕道,“如此我卻有僭了。”誰知此二人一席長談卻也韻味無窮。
原來這黃臉漢子本為劉姓,單名一個川字,自幼習練刀馬功夫,藝業還算精湛,江湖朋友送號快馬披風,這黑臉漢子姓項,單名一個幾字,天生神力,武功在江湖之上一顆算得二流高手,被江湖人稱作黑煞神。詹琪只聽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道來,此二人確是地道的天子後人。
劉川乃是漢高祖劉邦第三十五代嫡傳子孫,漢代雖早已滅亡,但劉姓大宗劉川一脈卻延續至今。項幾更是秦末漢初西楚霸王項羽之嫡傳子孫。聽至此處,詹琪不明歷時明瞭了兩家恩怨之由來。想當年,劉邦遊手好閒之時,極不得乃父太公之歡心,其兄務農,其弟攻書,然劉邦卻是沿街呼朋引伴,不務營生。雖是如此,劉邦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