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堯唇角強扯出一絲笑意,說,“奴才倒忘了要恭賀娘娘,如今娘娘貴為貴妃,又授封為珍!真是無量的尊貴與福分吶!”
我輕輕一笑,“年大的妹妹,也封為妃,而且年大人又為撫遠將軍,手握重兵,權傾朝野,不更是無量的福氣麼?”
年羹堯見我一派悠然之色,話語也是有諷刺他之意,他微有些著急,“娘娘,奴才知道前些年,有得罪之處,望娘娘丈量,寬恕奴才。如今只有娘娘能救奴才了。。。”
“年大人在說什麼吶,”我出聲打斷他:“後宮不得干政,難道年大人不知?這等胡話,還是不要再說了罷!年妃一向與本宮交好,年妃又接二連三的為皇上誕下皇子,所以本宮為了年妃與小阿哥著想,也該提醒年大人一句,紫禁城內,有些話是說不得的,有些人也是得罪不得的,不要為了一已私利,而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將來因此丟了性命,就真是得不償失了。”我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對他說這番話,可當他聽到最後幾句時,臉色早已煞白。他怔了片刻後,驚恐的起身跪倒,“娘娘,奴才知道娘娘因著前些年的事恨著奴才,奴才當時只是。。。”
你只是什麼?你自己都說不出口吧,你只是想讓你妹妹得寵,只是想讓你們年家在朝中無人匹敵,所以不惜用胤禛的前途,弘曆的前途來要挾我,你成功了啊!你妹妹專寵數年,你們年家風光無人能敵,而我一個人苦苦的在圓明園中孤單的過了那麼多年,如今難道你不該還我麼?
我冷眼望著跪在地上,身子微顫的年羹堯,你也知道我與胤禛在恨你什麼了麼?你當年不是以為你手握兵權,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麼,當年你在我面前何等的趾高氣揚,如今你那般氣勢都哪去了呢?
“年大人在說什麼吶?恨?這字不對吧!本宮與年大人並不相熟啊,何來恨?”我對站在一旁的婉娜使了個眼色,婉娜立刻上前去攙扶年羹堯,“年大人快快請起,有什麼話,起來回吧。”
年羹堯卻執意不肯起來,仍舊是跪著,婉娜為著的望著我,我朝她擺擺手,他不願起,願意跪著做奴才,那就隨他意了。只聽他繼續說,“娘娘,奴才這麼年來為了大清,就算無功,也總算有勞。如今朝上那幫小人,因為妒忌我們年家勢大,所以才聯合起來汙衊奴才的啊。還望娘娘看在奴才的妹妹,還有兩位小阿哥的份上,寬恕了奴才吧!”
“年大人在說什麼話,本宮只是後宮女子罷了,朝上的事,年大人還是去與皇上說吧。”
年羹堯愣了半晌,咬了咬嘴唇,片刻後說,“娘娘,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娘娘不必如此拒奴才於千里,皇上如今不願見奴才,並不是因著奴才在朝上跋扈,也不是因為奴才私下裡仗勢,而是因為當年奴才當年去圓明園找娘娘的事,如今只要娘娘肯饒恕奴才,皇上便會放過奴才,若是娘娘偏要記恨著奴才,那奴才就真是沒了出路了。”
他與年若馨還真是一路人呢,都喜歡這樣直接,反倒讓我不知道再繼續拿什麼話來搪塞他了,我笑了笑,對他說,“你起來吧,別跪著了。”
他依言站起身,退到一旁,我繼續問:“當年的事,年妃知情麼?”
他驚恐的抬頭,忙道:“娘娘,就是今日,她也是完全不知情的。都是奴才一人的主意。”
我笑笑,沒表示相信他,但也沒表現懷疑,只淡淡說:“年大人,居功自傲,本就是為臣子的大忌,可是年大人似乎掌握不好君臣之間的這份默契與平衡,年大人口口聲聲說皇上是因為當年的事記恨你,那樣年大人也太不瞭解皇上了吧,皇上心懷天下,哪會因著這點事而記仇?這些年,年大人是怎麼為官的,難道還要本宮說給年大人聽麼?”
他不可置信的抬頭望我,喃喃的問:“這麼說,皇上處置奴才,是勢在必行了??”
“本宮可沒這樣說。”我雲淡風清的說。
聽了我的話,年羹堯苦苦一笑。
我繼續說:“年大人也可放心,年妃如今已為皇妃,又為皇家生兒育女,無論年大人是何境地,都不會禍及年妃!”
年羹堯仰天一嘆,衝我行了個禮,“那就謝娘娘了,奴才告退了!”
看到我點頭後,他退了出去。
他走後,婉娜輕聲問我,“格格,年大人說,年妃並不知道當年的事,格格信麼?”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信不信都無所謂了。”是啊,已經無所謂了,年若馨的身體本就不好,如果我沒記錯,她與年羹堯都是差不多時候死的。。。
我朝門口的宮人如心招了招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