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慌了,一邊往小床邊走一邊嗔怒道。
文澤指著最靠近身邊扯著嗓子哭得最兇的寶寶,氣定神閒地說:“中間的是大寶寶,左邊的是最小的。”那個在受到驚嚇後先是一驚,然後不滿地瞪著黝黑有神的眸子四處找“兇手”的小傢伙兒比較淡定。
“右邊的是二寶寶。”他象徵性地哭了兩聲就睡過去了,很好哄。
文媽媽和駱賞兒一起一來一去地推著大寶寶的小床哄他再度入睡,兩個人都不禁疑惑地問文澤:“你怎麼知道的?”
文澤說:“這幾個小子,我從他們出生起就總去重症監護室看著他們,誰什麼秉性,我摸得一清二楚。”
“那,這個方法也許有時候會不那麼可靠,要是都餓了一樣哭法兒怎麼辦?”駱賞兒不服氣,醫生總說早產兒需要在暖箱裡長大,為了避免外界細菌對稚嫩嬰兒造成傷害,不能經常有多人打擾,她聽了往往服軟,巴巴地守在門口看著文澤和孩子們,眼饞得要死。
“唔……”文澤閒閒地步過去,手臂搭在小床的護欄上,指著已經睡熟的大寶寶說:“這小子眉毛比其他的兩個要稍微重一點兒,眉毛末端也要微微翹起來一些,”他的眼神溫柔起來,緩緩地吐出幾個字,說:“像我。”
然後文澤笑了笑,指著最遠的一個小床說:“小兒子鼻樑有點塌,像你。”
駱賞兒氣結,文澤看著她的樣子,又悠悠地補了一句話:“不過個性好,不愛計較,像我。”
文媽媽瞥了他一眼說:“不害臊,你什麼樣我最有發言權了。”
駱賞兒忙問:“媽媽,文澤這麼大丁點兒的時候什麼樣?”
文媽媽看著小床上的二寶寶說:“喏,就這樣,有時候好像很老實,實際上蔫壞,他明明不想哭,但為了惹起你注意就愛折騰你好玩兒。”
駱賞兒“撲哧”笑了。
文澤歪歪腦袋,不置可否。
駱賞兒忽然想到了什麼,道:“咱們不能總這麼大寶寶、二寶寶、三寶寶、四寶寶地叫著,什麼時候給孩子們起個名字吧。”
文澤苦惱地說:“我還沒想好。”
文媽媽沉默了下,說:“賞兒,小澤,我想和你們商量下。”
“媽媽您說。”駱賞兒拉著文媽媽在床上坐下。
“我前幾天在家收拾出來永航的一幅墨寶,那是你們爸爸的最後一次執筆,我想問問你們同不同意用那個。”
“媽,你說吧。”文澤緊挨著駱賞兒坐下。
文媽媽想起了當年的事情,傷感地回憶道:“永航去世前和我說,公司放手讓小澤去做,他放心得很,他相信他的兒子是最出色的。”
文澤聽了,心裡又沉重又安慰,自己沒有辜負爸爸的信任,可是今天文氏的繁榮他都看不到了,一時間,百感交集,心裡五味雜陳。
“但那時候他還不到五十歲,一想到還沒有享受過含飴弄孫的福氣就要走了,心裡實在是太遺憾。永航想著小澤早晚有一天會有自己孩子,就硬撐著讓我幫忙,寫下了那幅字,是‘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他說,希望那個他已經不可能看到的孩子能收到爺爺的禮物,那句詩是爺爺送給孩子的希望和祝福,我想著,能不能從中擷取幾個字給孩子們取名字。”文媽媽笑得溫柔:“不過他一定沒有想到過,想孫子想得那麼急的他一下子就有了四個,孫子、孫女都齊全了。”
駱賞兒想也沒想,就說:“我聽媽媽的,孩子們都沒見過爺爺,長大了知道名字是爺爺留下的墨寶取出來的,一定很高興。再說,這句詩也真的很有意義,以後就把那幅字掛在孩子們的書房裡吧。”
文澤說:“那名字就已經定了。”
“嗯?定了?”
“嗯。文家家譜到我這一輩其實應該屬‘傳’字輩,但是我小時候嫌棄‘文傳澤’太羅嗦,吵著讓爸媽給改了,現在想想,其實很不懂事。到他們這裡,應該是‘怡’字輩,所以就是文怡風、文怡帆、文怡海,”文澤略一思忖,說:“女兒的話,文怡然。賞兒,你覺得?”怡然嫻雅,自得其樂。
駱賞兒樂了,說:“挺好的,就這樣不錯,反正我們家那邊也想不出什麼好名字。”
“爸爸呢?”文澤想還是要尊重一下老人的意見。
駱賞兒猛搖頭,算了吧,上次文澤不在,駱秉恆偷偷給她授意的那些個什麼據說又簡單又有內涵的“文萍、文安、文強、文壯”讓她簡直難以啟齒。
“好,那就暫時這麼定下來,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