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弼xing子直,明顯把這當成真話,趕忙擺手道:“我不行,我當個先鋒官最好,臨陣殺敵都沒問題,可這掌總的卻萬萬做不得,還是大侄子你來做,這兩萬來人你不是帶的不錯嘛,加上我們這八千人也是一樣,張老弟你說是不是?”
張韜卻是個心眼多的,早已經聽出宋慶話裡的意思,不過他做副貳慣了,也沒心思爭什麼主將,況且祖大弼話裡說的明白,人家宋慶手下兩萬人馬,斷沒有聽他們這四千人調遣的道理,也便點頭道:“都聽二哥的,讓鵬飛掌總便是!”
“這便是了!”祖大弼似乎覺得自己這個做叔叔的給宋慶爭來臉面,因此分外高興,轉頭對劉澤清道:“你呢?”
劉澤清自然是不樂意的,他跟宋慶完全不認識,跟祖家兄弟和吳三桂他們也不熟悉,本想著自己是個三品參將,來到這邊自然要掌總,可宋慶這個四品參將卻絲毫沒有讓出指揮權的意思,偏偏祖大弼和張韜都是三品官,卻完全沒有要爭權的打算,反倒是都跟宋慶站在一處,現在甚至直截了當問了起來,當真是讓他好生為難,幾乎不知該如何作答。
承認宋慶的地位,這無疑是他最不願意做的事情,可若是不承認的話,眼前這一關卻不好過,他當然可以一走了之,但現在卻不是另一時空裡他跟新任山東巡撫朱大典聯合平叛的時候,如今他麾下只有四千人,若是離開宋慶大軍,只靠著四千人單獨行動,什麼結果可想而知,如果真那麼做了,眼前這些友軍會不會給他使絆子都不好說,功勞全都休提。
思索片刻,劉澤清還是認清了現實,將心中那份高傲暫時埋了起來,硬生生扯出一絲笑容,說道:“既然大夥兒都這麼想,劉某自然也沒問題,宋將軍那是在皇上跟前都有數的人,咱老劉聽令便是!”
“這便是了!”祖大弼又重複了剛才的話,樂呵呵對宋慶道:“大侄子,這趟都聽你的,你說咋打咱就咋打!”
“既然如此,那小侄卻之不恭,便暫領此位,還望各位叔伯兄長多多照顧!”宋慶也不客氣,他不是看不出劉澤清臉上那層勉強,卻絲毫不會在意,大家都是參將,劉澤清不過高了一品而已,兵馬還沒自己四分之一多,萬沒有讓出位置的理由,至於對方的情緒,平時可以照顧照顧,若是戰場上敢抗令不尊,他自然也敢下狠手收拾,指了指東邊方向道:“今ri大夥兒剛剛湊齊,先休整一下,明ri二叔過去跟李九成打一場,也讓他知道知道祖二瘋子的厲害,算給這趟進登州開個頭!”
“哈哈哈哈!”祖大弼頓時大笑道:“還是大侄子心思多,知道二叔想幹什麼,明ri二叔就出去收拾那李九成,他孃的當年就看他不順眼,毛文龍的事情不提,這姓李的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皮島那些人數他最不是東西,這趟孔有德鬧兵變,我看八成也是他攛掇的,幾年沒見還真是長本事了,明ri大侄子幫我掠陣,看二叔怎麼剝他麵皮的!”
這粗漢看人還真是準啊!
宋慶心中多少有些驚訝,孔有德這次兵變還真是李九成攛掇的,起因也是因為他自己將買馬錢在別的地方花了,覺得沒辦法交代,這才利用遼兵和山東人的地域矛盾,攛掇孔有德騎兵,想不到這祖二瘋子人不在山東,卻能猜出個大概其來,很多時候也真不好說他是實心眼兒還是看透世情,宋慶心中感嘆一陣,開始給雙方互相介紹起來,好歹先都混個臉熟。
當天夜裡,遼東八千兵馬便跟宋慶的人馬歇宿在一處,有大淩河之戰作為契機,祖大弼手下的關寧軍對徐州兵非常親近,徐州人也都是xing情直爽,兩邊很快打成一片,倒是劉澤清那邊一直都是單獨紮營,沒怎麼跟大夥兒親近,宋慶也懶得管他,反正四千人翻不起什麼浪花,劉澤清也不會扯旗造反,他也懶得去管對方,一切等到打仗見真章的時候再說。
第二ri一大早,祖大弼吃過早飯,便急吼吼的領著四千兵馬出陣了,宋慶知道李九成心思多,這幾ri雙方只是對峙,他也沒法派人過去檢視敵情,生怕對方有什麼貓膩,還特意跟張韜囑咐了一陣,讓他多多照看祖大弼。
張韜跟祖大弼配合多年,自然有自己的默契,宋慶也不過白囑咐一句,隨即便叫宋虎和王昌帶著大隊緩緩而行,自己則領著兩千騎兵過了州界,來到蹲犬山西邊給祖大弼掠陣,剛剛到了地頭兒,老遠便見叛軍那邊也是烏壓壓數千人頂了過來,宋慶原本打算先看看風sè,可還沒等他穩住戰馬,祖大弼已經瘋狂的衝了出去,口中汙言穢語同時響徹雲霄。
叛軍那邊打出旗號是個高字,估計應該是高志祥,也是李九成麾下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