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嘛,所以今天不算是閒聊天。”
“好吧,那我幫你看看。”聽說是正經事,丁魁臉色總算是好了些,將宋慶那摞紙拿了起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正要提出些自己的整改意見時,忽然間似有所悟,猛然抬頭問道:“你說這是戰備計劃?這也的確是個戰備計劃,問題是你要跟誰打仗?或者說什麼地方要打仗,那些流寇出了車廂峽,不是已經又開始到處亂竄了,他們總不敢打到咱們徐州來吧?那你這是打算跟什麼人打仗?”
說著說著,丁魁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這個念頭他其實早就已經有了,但一直以來宋慶表現雖然出格,卻勉強也能卡在他所能接受的範圍之內,因此他只是表示淡淡的擔憂。工作忙碌起來基本上就忘卻了。但今天他卻再次想到了這個問題,原因則是因為宋慶的這份戰備計劃。
其實如果僅僅是一份戰備計劃。還不足以讓他如此失態,問題是這份計劃太成熟了些,幾乎是應對極強敵人的計劃書,顯然不是打流寇的。那麼大明境內除了流寇之外,還有什麼敵人可打?
“我,我說慶哥兒,你這計劃書到底是用來對付誰的?”丁魁不知道自己問這問題的時候臉色如此,但他可以保證,一定不會太好看,因為他能夠察覺到自己的緊張程度。那是一種即將走向未知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很難說得清,既有對未知的恐懼,同樣也有對未知的期待。兩者混雜在一起,也就是他這些年經受了無數類似的事情,鍛煉出了一副大神經,否則只怕此時已經抵擋不住這種恐懼了。
宋慶當然明白丁魁在想什麼,只是他真的沒打算這麼做,馬上就是皇太極第二次入寇,進攻宣府大同等地了,在這時候掀起反旗攻擊大明,先別說徐州本地如何想,是否會有大批人支援他,哪怕是真的全民支援,他在其他地方也會變成漢奸,哪怕將來真的能夠成就帝業,這名號也不會太好聽,畢竟她不是流寇那種原本就跟朝廷沒關係的人,李自成只是個郵遞員,而他是大明重將,可謂深受國恩,如果反叛的話,那可就真正是妥妥的逆賊行為了,這種行為換個角度他自己都接受不了。
雖然名聲之類的東西宋慶不是特別在乎,但他必須要牢牢把控起來,要讓自己的形象始終如一的完美,完美到哪怕將來他真的取代大明成為天下之主,官民人等也都是舉雙手贊成,覺得這是天命所歸的,而不是說把他當成一個篡權者,這才是他要做的事情,因此在眼下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出現半點容易被人誤會的情況,反倒是還要將自己擺放在忠臣孝子的位置上,哪怕受點委屈都在所不惜。
因此,他祭出了招牌式的微笑,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丁魁的思想動向,笑呵呵的說道:“我判斷了好幾天,總覺得建奴那邊八成又快要入關了,這次只怕打的比之前還要慘,因為他們八成不會進攻京城,所以也就不會有什麼天下兵馬勤王的盛況,但咱們徐州兵聲名在外,肯定還要被調去跟建奴打仗的,因此這才做了個戰備計劃,畢竟咱們如今家大業大了,萬一有個馬失前蹄的,不少人跟著遭殃啊。”
如果這麼解釋的話,丁大官人倒是好受多了,只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明白,宋慶究竟是怎麼判斷出建奴將會第二次入關侵入中原地區的,不過宋慶今天過來找他也是因為這個,他已經琢磨出了一整套說辭,現在就指望著依靠丁魁薛五這些人,把他的說辭傳達出去,否則當皇太極第二次入寇的訊息傳過來,而他又早早做出了相應的準備,未免有點未卜先知的神棍趨向,風言風語的指不定傳成什麼樣。
見丁魁露出一副很有興趣的模樣,宋慶立刻便興奮起來,將自己那份東西拿到手裡,逐條的解釋起作用,隨後開始闡述自己為什麼會判斷皇太極即將展開第二次南侵之類的想法,以他的口才和強辯能力,丁大官人當然不是對手,沒多長時間就已經陷落進去,到最後就只剩下點頭了,內心深處已經完全相信了宋慶,並且得出那條經常出現的‘他總是能想到前面’的念頭,從而徹底選擇服從。
就在兩人聊天的兩裡地之外,邱老虎正帶著他手下的弟兄們在吃喝,只是這次他手下的弟兄並不只是原來那四個老兄弟,而擴大到了整整五十個人,宋慶讓他做官的話沒有食言,回到徐州之後,他就被考功司叫了過去,最初他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只是在心裡隱隱有那麼點猜測和期待而已,可當他從考功司出來的時候,已經成為了一名光榮的總旗,手下管著五十個人,算是初步有了些前途。
最讓他激動的是,他這個總旗的位置是宋慶做過的,也就是直接從徐州衛拉出來的那個位置,算是整個狗營的核心傳承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