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氣得肚子痛!我要去如廁。”
“是。”幾名宮婢不敢怠慢,連忙扶著子涵出了正殿,三五名禁衛軍也跟在她身後,唯恐她有任何閃失。
直到子涵走得很遠了,還能聽到正殿裡依然吵吵嚷嚷。宮婢們侍奉著她去如廁,侍衛們則守在茅房外頭。
“姑娘小心。”三個宮婢一左一右一前服侍著。
奈何茅房裡頭味道不大好聞,子涵一進去便立刻捂住鼻子:“真臭!”
話音剛落,忽聽耳邊接連傳來三聲悶響,這三個宮婢已應聲倒地,被人抹了脖子!
子涵驚恐的睜大眼睛,正想大呼“救命”,卻突然被人一把捂住口鼻。緊接著,她腦後一痛,眼前一黑,昏迷不醒……
第291章
在南北統一之前,北宣與南熙的分界點,是鏡山。這條山脈主峰並不算高,但勝在層巒起伏、連綿不絕,橫亙在南北兩國之間。
如今大凌王朝開國,天下一統,百姓們依舊是按照這個界點,劃分了陸上九州。以鏡山為界,從前的北宣五州稱為“北地”,南熙四州稱為“南地”。
沈予率領著北地五州的二十名將領,以及部分軍功顯赫的將士們,奉旨前往京州面聖。這一路上浩浩蕩蕩,粗略估摸有近千人馬。
他原本是想趕在聶沛瀟大婚之前抵達京州,不耽擱去參加婚儀。畢竟作為誠王的舊部下以及多年好友,論理他該去親自恭賀。
豈料這一路南下,恰好趕上北地的初春雨季,處處皆是泥濘不堪。沈予一行人馬太多,又不方便走水路,因而腳程便慢了下來。
等到離開北地五州,來到鏡山腳下,已是三月末。
聶沛瀟的婚事定在四月初二,這必定是趕不回京州了,沈予唯有請雲羨代為送上賀禮。好在他如今還是雲氏的女婿,請雲三爺代賀,在旁人看來也是情理之中。
於是,沈予親筆寫就書信一封,又用火漆封好,鄭重交付給清意:“離信侯臨走之前,不是交代了聯絡暗衛的法子麼?你即刻送信給鏡山的暗衛據點,讓他們儘快將信交給雲三爺。”
“屬下明白。”清意鄭重地接過信件,轉身而去。
“等等。”眼見清意還差一步就要跨出營帳時,沈予又突然喚住他,肅然再道:“你路上小心,切莫被人跟蹤了。這封信丟失是小,但千萬別被人偷窺到聯絡暗衛的法子,否則以後恐生波瀾。”
“侯爺放心,屬下一定小心再小心。”清意自然知道箇中輕重,連忙提起精神立下保證。
沈予這才擺了擺手:“去罷,早去早回,不耽誤天黑之前回來吃飯。”
清意咧嘴一笑,掀起帳簾走了出去。
送信之事進行得很順利,不過三天,雲氏暗衛便主動聯絡了清意,道是書信已由飛鴿傳書送到雲羨手中,雲羨也代為向誠王送上了一份厚禮。
沈予這才放下心來,率領著一幫將士繼續趕路。如此又趕了十來日的路程,京州已隱隱在望。
眼看七八日內便能抵達終點,可就在此時,雲氏暗衛又送來一個驚人訊息,令沈予如遭雷擊——
出岫被人綁架了!
“綁架了?”沈予端得是難以置信,死死捏住手中的書信,險些站立不穩。
若非是這書信之上,有云氏暗衛特有的標記和暗號,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出岫又出事了。
“她好端端在煙嵐城,怎麼又被人綁架了?”沈予緊張地看向清意,俊顏之上是藏不住的擔心神色。
清意聞言搖了搖頭:“誠王在京州大婚,帶走了一批親信人馬;離信侯也去了京州參加婚儀……整個房州守衛減弱,才讓歹人有了可乘之機。”
清意邊說邊嘆:“也不知是誰,竟能有如此頭腦和能耐,覷了這個空當前來綁人,而且是綁了出岫夫人。也不怕得罪雲氏麼?”
聽聞此言,沈予亦是陷入深思。出岫真的被綁架了?他不敢全然相信這個訊息,但也未嘗沒有這個可能。
誠如清意所言,如今正是房州守衛虛空的時候,聶沛瀟和雲承都在京州……
況且以出岫的個性,出門總喜歡輕車簡從,不愛多帶隨從,這很容易被奸人有機可乘!
去年到嵐山寺上個香,出岫都能被人擄劫,這不就是前車之鑑嗎?沈予早已聽雲承提起過此事,可上一次有誠王聶沛瀟營救,這一次呢?雲氏在房州的暗衛,靠得住嗎?
能瞅準這個時機動手,還是在雲氏家門口,可見對方是有備而來。
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