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走進屋內的時候,亦不禁皺了皺眉。
唯一值得稱道的,客棧的夥計倒是嘴甜,管謝安一口一個叫老爺,管秦可兒一口一個稱呼夫人,這讓秦可兒心中不由有些歡喜。
不過也有對此不滿的,比如說小丫頭王馨,畢竟這名店小二一口一個觀她叫做小姐。
在大周,小姐這個稱呼並非像後世那樣帶有貶義,它有諸多含義,比如稱呼素不相識的女子。比如稱呼某位出身高貴的世家千金,而在此刻,它代表的是後者的意思。
“我不是……他是我哥,可兒姐是我嫂子!”小丫頭氣呼呼地瞪著那個亂說話的店小二。
可能是被小丫頭張牙舞爪的樣子嚇到了,店小二慌慌張張地逃出了屋外,瞧著小丫頭那氣地滿臉漲紅的模樣。謝安等人鬨笑不已。
“光吃零食不長個,知道麼?——得到教訓了?”謝安藉此機會語重心長地教育著小丫頭。
與偏愛甜食糕點的長孫湘雨一樣,王馨偏愛果脯,也就是果子乾,以往為了攢錢給她孃親看病,小丫頭可捨不得花錢買果脯,畢竟那玩意要比新鮮的果子貴上好幾倍,不過自從遇到了謝安後,財大氣粗的謝安自然不會在乎那點錢。別說謝安,就連苟貢、丁邱等人路經大城時,也不忘替小丫頭帶點當地的果脯過來,畢竟小丫頭人緣確實不錯。
本來就因為長期吃苦捱餓營養不良,如今又因為偏愛果脯而挑食,這使小丫頭看起來越發嬌小,明明已到十六歲及笄之齡的她,看起來就跟十三四歲似的。跟近年來逐漸老陳的謝安與端莊豔麗的秦可兒呆在一起,倒還真像是前兩者的女兒。也難怪那名店小二會認錯。
“倘若妾身有馨兒這麼一位女兒,倒也不錯呢……”秦可兒遮唇竊笑著,同時有意無意地瞧了一眼謝安,只可惜後者忙著取笑小丫頭,並沒有注意到她眼中的那份期待。
“可兒姐都取笑我!”見最近關係頗為密切的秦可兒都取笑自己,小丫頭越發惱羞成怒了。坐在桌旁的凳子上氣鼓鼓地撇過頭去,不理睬謝安跟秦可兒二人。
一會兒工夫後,酒菜便上齊了,不得不說,這個客棧雖然環境不怎麼樣。但是菜色倒是豐富,有魚有肉,更難得的是,還有不少山珍野味,尤其是香菇,很是令謝安感到意外,畢竟他很喜歡這種一條腿的食補菜品。
喝著溫熱的酒,吃著在大城也難得吃到的山珍野味,這一頓飯足足吃了有一個時辰,可劉晴依舊未曾露面。
苟貢實在忍不住了,古怪說道,“大人,那劉晴怎麼還不來?莫非其中有詐?”
“不急不急!”謝安笑了笑,忽而回頭望向屋內角落,望著站在那裡的漠飛古怪說道,“漠飛,你確定不過來吃點喝點?”
“大人好意卑職心領!”漠飛低了低頭,婉言拒絕了。
“大人就別難為三弟了,”苟貢笑著說道,“三弟是個怪人,無法忍受跟許多人呆在一起,更何況是一同用餐,您就讓他獨自在角落站著吧,這樣他才會感到心安。”
謝安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而就在這時,客棧外遠處傳來一聲哨響,類似鳥鳴般的哨響。
“來了!”丁邱面色一聲,出言提醒謝安。
“姍姍來遲啊……”輕哼一聲,謝安放下筷子,接過秦可兒遞來的手絹擦了擦嘴,目視著房門方向,等待著'天上姬'劉晴。
不多時,房門輕輕推開,'天上姬'劉晴帶著楊峪、齊植二人走了進來,瞧見謝安,輕笑說道,“小女子來遲一步,還望尚書大人恕罪!”
“哼!”冷笑一聲,苟貢不悅說道,“夏口距此不到十里,我軍軍營距此十五里,何以我家大人到此地足足一個半時辰,你方才姍姍來遲?”
“你等當真有意要與我軍和解談判?”丁邱罕見地幫腔。
“誒,”抬手阻止了苟貢與丁邱二人,謝安目視著劉晴良久,輕笑說道,“苟貢、丁邱,不得無禮,依本府看來,劉晴小姐絕非是有意來遲,比如說為了佔據談判桌上的主導權,因此故意來遲,令我等心煩意亂什麼的,絕非是這樣……對吧,劉晴小姐?”
“……”劉晴微微皺了皺眉,心中不禁有些驚訝,畢竟她故意來遲一步,本意就是跟謝安所說的一樣,打算藉此佔據主動權罷了,這是一種談判的慣用手段。沒想到,卻被謝安一語拆穿。
“當然不是……”微微一笑,劉晴歉意說道,“實在是有些事耽擱了,尚書大人可莫要見怪……”
“哪裡哪裡!”擺了擺手,謝安笑容可掬地說道,“此乃我大周境內,本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