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峪。今日妾身找你來,是想……唔,小驀初到我軍,許多事都不熟悉,軍中也沒幾個願意與他接觸的人,因此,妾身想任命你為他的副將……'
'我?'
'妾身聽小驀說起過,你可是我軍中唯一一個能與他單打獨鬥二十招而不敗的人。妾身覺得,我倆應該能說得上話……'
'我……'
'有什麼問題麼?'
'……不。沒有!——末將遵命!'
……
'聽說了麼?楊峪那小子變成陳驀的副將了……'
'誒?我記得楊峪那傢伙很討厭那個陳驀啊……'
'有嗎?我感覺,應該是陳驀的出現,讓楊峪感覺到了不適吧?'
'為什麼這麼說?'
'怎麼?你不知道?楊峪一心想成為像東鎮侯梁丘敬那樣的當世猛將……儘管是不同戴天的敵將,不過,成為像梁丘敬那樣能夠獨當一面的猛將,恐怕是軍中大部分年輕人的期望吧。尤其是楊峪……'
'他……還記著麼?'
'怎麼可能會忘記,楊峪是初代太平軍士卒啊,父兄皆戰死在蕪湖戰役……如果當時我軍也有一員將梁丘敬那樣的絕世猛將,或許我軍隊命運便能因此改變,這可是楊峪那小子平日裡說地最多的……噓。他來了!——喂,楊副將,聽說你七百三十一戰皆負?'
'……閉嘴!'
'哈哈哈……好好好,不說不說,幹嘛這麼瞪著我?'
……
'楊峪,妾身準備提拔小驀繼承妾身的位置,成為我軍第三代主帥,妾身預料到此舉多半會引起軍中不安,你要多幫幫他……好嗎?'
'……是!'
……
“喂喂喂……”目視著渾身浴血的楊峪奮力殺至自己面前,衛縐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開什麼玩笑?
一千多人啊,一千多人竟然被對方一個人殺地鬥志全無?
那是楊峪,可不是陳驀啊!
“你們在做什麼?!”衛縐破口罵道,“去殺了這個叛徒!”
“……”眾天璣軍士卒面面相覷,目瞪口呆地望著那簡直可以說被射成刺蝟的楊峪。
“沒用的東西!”大罵一聲,衛縐撥馬便走。
然而還沒等他胯下的戰馬撒開蹄子,只聽嗖地一聲勁風襲過,他胯下的戰馬竟然被一杆鐵桿刺穿馬軀。
“想走?”依舊保持著投擲的動作,楊峪嘴裡冰冷地吐出兩個字,繼而在無數天璣軍士卒驚駭的目光下,緩緩走向衛縐。
該死!該死的!
眼瞅著楊峪離自己越來越近,衛縐心中又驚又怒,愛惜自己性命的他,可不願跟這種即將死去的怪物搏鬥,然而讓他萬分惱怒的是,他胯下戰馬在倒下的同時,壓住了他的右腿。
忽然,衛縐瞥見了他那柄掉落在旁的短劍,心中一動,他將那柄短劍藏在手中。
終於,楊峪走到了衛縐跟前,彎下腰來,左手一把抓住衛縐的脖子,別看他此刻渾身鮮血淋漓,但是拎起衛縐,卻顯得毫不費力。
“楊……楊將軍。有……有話好說……”
楊峪不屑地望著衛縐眼中的恐懼之色,冷冷說道,“再讓你說一句留作遺言!”
“遺……遺言?”衛縐張了張嘴,低著頭彷彿是在思考著,忽然,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毒之色。抬起右手,將藏在手中的短劍,狠狠刺向楊峪的心口,同時口中罵道,“去死吧!——我看你才是需要留下遺言的那個!”
然而讓衛縐難以置信的是,明明被刺穿心臟,然而楊峪的身子卻是紋絲不動,依舊用那般冰冷的眼神瞧著他,渾不在意自己的心口插到了一柄鋒利的短劍。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遺言麼?”淡淡吐出一句話,楊峪的左手開始收緊,彷彿一個鐵箍卡著衛縐的咽喉,叫後者面色逐漸發白。
“不……不……”艱難地吐著字,衛縐的雙眼漸漸上翻。
“噗——!噗——!”
四把鐵槍刺穿了楊峪的身體。
“……”楊峪面無表情地轉過去頭,面無表情地望著那四名明顯有些不知所措的天璣軍士卒,冷哼一聲,左手猛地一用力。只聽嘩啦一聲,衛縐的脖子竟被楊峪徹底捏碎。
“誰還想當下一個?”環視著四周的天璣軍士卒。楊峪冷冷說道。
“……”眼瞅著自家大將衛縐的悽慘死狀,眾天璣軍士卒又是驚駭又是憤怒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