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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謝皇上。”

忽聽聶飛鳳涼涼道:“聽說,澤兒此次‘秋狩’,圍場都建到雲崢去了,也實在是很有魄力。看來,澤兒真是長大了。”

胤澤知道自己瞞住母后做了這樣一件大事,母后定當要問罪的。

也不急不慌,對著聶飛鳳垂首作揖:“母后,兒臣此次秋狩原本並不想侵害他國,可是母后不知,那雲崢的駙馬楊寬,射倒兒臣的大旗在先,擄走兒臣的皇后在次,還曾派人行刺於兒臣,實在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兒臣以為,若兒臣始終無動於衷,任人欺辱,那天衢顏面何存,威信何在?後有甚者,何以加之!則周邊各國皆謂天衢怯懦,而輕來伐我。

常言,將在外軍命尚有所不受,兒臣未及請於母后,還請母后恕罪。”

聶飛鳳抬手去端几上的清茶,垂眸道:“澤兒飽讀兵書,不會光紙上談兵吧?

兵書有云:‘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致戰。合於利而動,不合於利而止。怒可以復喜,慍可以復悅,亡國不可以復存,死者不可以復生。故明君慎之,良將警之,此安國全軍之道也。’難道澤兒不懂的嗎?

澤兒做了皇帝,都還學不會‘大人不見小人怪,宰相肚裡能行船’?

這般氣盛怕是要不得。

所謂‘軍爭為危’,澤兒還是沉穩些的好,免得斷送江山,自毀社稷!”

胤澤俊眸一黯,朗聲道:“母后,常言‘能攻心則反側自消’,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兒臣‘秋狩’,不失天衢一兵一卒;東取雲崢,廣施仁德,秋毫無犯,而百姓悅服,軍心大振。

況兵書有云:‘兵非益多也,惟無武進,足以併力、料敵、取人而已。夫惟無慮而易敵者,必擒於人’。

——兒臣絕非逞一時血氣之勇,母后明鑑!”

使臣來降

“母后,兵書有云:‘兵非益多也,惟無武進,足以併力、料敵、取人而已。夫惟無慮而易敵者,必擒於人’,兒臣絕非逞一時血氣之勇,母后明鑑!

且天衢拜兒臣為帝君,兒臣自當上奉先祖典制,下安芸芸黎庶,報先皇知遇之恩,謀眾生百代之福。

‘胸中元自有丘壑,盞裡何妨對聖賢’,兒臣既然擔起了天衢的託國之負,勢必謹奉天職,勵精圖治;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冰清默默移目身邊的人,一片芳心千萬緒。

國公炎鑄對著眼前的少年天子久凝望,一雙渾濁的眼睛大放異彩,毫不掩飾他的心裡,有多少的歡喜。

聶飛鳳則不然,沉吟半晌,卻只移目冰清:“皇后可記得,哀家曾經在這宮裡跟皇后說過的話嗎?”

這般的突兀,讓冰清微微一怔,一時不明白她說的是哪一句,“請母后明示。”

“混帳!”

冰清輕撩鳳衣的衣襬,盈盈下拜,“冰清有罪,母后息怒。”

茶盞往几上用力一摜,聶飛鳳蹙眉:“皇后可曾記得,哀家曾經說過,皇后春初嫁入皇家,若是逾秋還不見皇后有訊息,哀家必定廢后!”

冰清微微紅臉:“回母后,冰清記得。”

毫不掩飾的嫌惡,聶飛鳳口氣也是不善:“那皇后可是有訊息了嗎?”

冰清淡淡搖頭,囁嚅道:“沒有”

鳳眸一深:“那皇上可寵幸過皇后嗎?”

冰清尷尬不已,只好硬著頭皮續話,可話還沒有說出口,胤澤忽然伸手把她從地上扶起,攬住她的纖腰,向聶飛鳳道:“兒臣答應母后要為皇家開枝散葉,就當言必信,行必果,兒臣只一個皇后,如何能不寵幸?”

說著低頭看冰清一眼,伸手摸上她的小腹,“母后再寬限一些時日,兒臣很快就讓皇后有訊息。”

冰清立時臉都紅到了耳郭,垂下美眸,再不敢看人。

國公吟吟而笑。

聶飛鳳則面有慍色:“也罷,就依澤兒的意思辦吧。”

讓你再瞎折騰一番,也算全了你我母子一場的情分。

“謝母后。母后早些安寢,兒臣告退。”

聶飛鳳默默無話。

炎鑄揖手:“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出了寧心宮,走遠了之後,胤澤就一臉漠然地鬆開冰清的手,轉身往他自己乾欽宮的方向去。

冰清似也習慣了這樣一個人的日子,遂屈膝一福:“恭送陛下。”

他都還在生她的氣,難道她不知道的嗎?還是說她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