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萊特林不崇尚友愛互助,對體貼關懷不屑一顧。這裡提倡看重的永遠是實力,以及為達目的必須具備的強硬和忍耐。這是學院創始人薩拉查?斯萊特林傳達給我們的——
沒有承諾。
每一個斯萊特林要做的就是不違反遊戲規則。
聽起來很簡單,不是嗎?
該死的遊戲規則!
我為我的懦弱感到羞恥,當我的朋友陷入困境時我竟然沒有伸出援手,而是把自己藏起來。此時此刻,我無法用那套斯萊特林哲學為自己開脫,我是一個可恥的無能之輩。
最令我無地自容的是西弗勒斯的寬容,他沒有生氣,他告訴我,在面對自己的心上人時很難說“不”,所以他不怪我沒有站出來對他施以援手。他反覆強調這很難,非常的難。
我注意到,他說這話時面露苦澀。幾天之後,我發現了一個秘密,西弗勒斯愛上了麻瓜出身的紅髮女孩莉莉?伊萬斯。伊萬斯在學校很出名,是霍格沃茨公認的美人。
但令人遺憾的,伊萬斯是一個格蘭芬多。
海姆達爾的整個暑假都是在溫室和研究室裡度過的,有時候弄點自然常識方面的研究,比如用一塊生牛肉反覆勾引塞壬水仙——吊在上方引誘水仙開花露出滿嘴利牙,結果就跟摸含羞草摸的太頻繁一個道理,把好好一株名貴植物弄的蔫頭耷腦、死氣沉沉。
斯圖魯松室長一瞧情況不對,謹慎地東張西望後偷偷溜了出來,之後再沒去過9號溫室,臨走前沒忘了把那塊生牛肉一併帶走,那株可憐巴巴的水仙最後連一粒肉渣都沒吃著。
總而言之,過的很充實。
當九月一日那天到來,斯圖魯松室長推開焦黑的坩堝、成堆的書籍、成山的試管、氾濫的魔藥原材料、成海的生活垃圾,從實驗研究室裡“爬”了出來。他甚至還有心思站在一塊落地穿衣鏡前搔首弄姿,擺了幾個自認為很帥的造型,回頭伸手抓向蹲在垃圾山邊看熱鬧的貓,興致勃勃的說:“快看看,我是不是變成格林德沃了!”
黑貓尾巴一甩,伶俐地跳開。
或者一個天才,或者一個惡徒——這裡永遠都是一個起點。
9月1日是每一個德姆斯特朗學生都熱情參與的日子,沒辦法,返校麼。
海姆達爾一邊順著隊伍走動,一邊回想當初韋斯萊家的雙胞胎對自己描述的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入學儀式。充滿了出其不意的驚喜和陳詞濫調——這是弗雷德和喬治對當年入學儀式的總結。
海姆達爾當然沒法考察那句話的真實性,而他只關心徳姆斯特朗的開學儀式。
這一天,德姆斯特朗專科學校的每一個角落從冰封中甦醒,大大小小的雄性生物滿校園鬼哭狼嚎,宣告著他們的迴歸,空酒桶重新擺上櫃檯,又一次注滿了能讓人激動得滿嘴冒泡的新鮮的火焰威士忌。
室外氣候日復一日的惡劣,唯獨今天不同。每年的9月1日前夜,德姆斯特朗的全體教職員工通力合作,為整座山施加一個十分龐大的隔離法術,城堡由內而外直至山腳下的木棉古鎮都包裹在一隻仿若玻璃般晶瑩剔透的罩子中,剪斷狂風阻隔霜雪,令嚴寒止步,猶如喚醒了凍土之下的春之女神。只有這一天,德姆斯特朗能暫時春天一下,校區內的大小湖泊可供人釣魚……
離開研究室前,行李已經被家養小精靈送去了南塔,換上德姆斯特朗正式校服的海姆達爾扎堆在一群新生中,隨大流緩緩走向集合處——透天大禮堂。
其實就海姆達爾來看,它的整個模式更像麻瓜世界的階梯教室。整座禮堂呈扇形狀,倚建於高低錯落的地形之上,尖角一端向下、扇外弧線處向上,頂棚由十一根井口粗細的柱面琢鑿凹槽、柱頭有卷鬚毛茛葉層疊交錯的變形科林斯石柱撐起,站在遠處舉目望去,好似在深色的疊嶂重巒上斜插了一隻半開合扇貝。
海姆達爾嚥了咽滿嘴跑的哈喇子,蒜蓉蒸扇貝可好吃了……
扇貝的珍珠白放在冰天雪地裡特別不顯眼,但是它所處的大環境離德校的城堡很近,再加上校園外掛了作弊器持續發春,在滿院子花紅柳綠的襯托下,整個校區看上去“特別乾淨”的地方就只有這塊兒了。
大禮堂一般不對外開放,位置偏僻,平日裡人跡罕至,平均計算下來一年的使用次數不超過三回。
海姆達爾用手捋了下領口,正式校服穿起來很舒服,而且還特襯人,一旦褐袍加身,無論五大三粗的水桶還是骨瘦如柴的蒲柳,都能勃發出英明神武的王八之氣。走在他邊上的小胖子已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