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尼克還是有點不高興。
威克多凝視窗外的雲霧,貌似漫不經心的開口:“你喜歡什麼樣的地方?”
海姆達爾想了想:“四季分明吧。”
隆梅爾因為這答案蹙了下眉頭。
“等等!”貝爾尼克不幹了,一字一頓的強調,“保加利亞就是一個四季分明的國家。”
“……除了保加利亞。”
貝爾尼克果斷放棄跟他耍嘴皮子。
鄧肯用手撐著下巴,當看笑話似的直樂呵。
某爸爸目不轉睛的盯著手裡的返校通知書,斬釘截鐵的說:“喜好會變的。”
海姆達爾直接忽略掉這話,轉而看向那份通知書。
“您在看什麼?”他好奇道,從剛剛起他爸爸就盯著那份毫無新意且寥寥數語的通知信函。
“卡卡洛夫太沉不住氣了。”隆梅爾收起了通知書,把它塞回信封裡,封口處的德姆斯特朗校徽封泥自動黏合了起來。“這麼點小事就如此興師動眾,難怪當年裴迪南校長臨終前非要再啟用一個名譽校長。”
“名譽校長?我們學校嗎?”海姆達爾還是第一回聽說這事,另三個師兄和他的吃驚點不同。
“卡捷寧教授是因為這個才被任命的?!”鄧肯不敢置信的說。“他不是因為曾經出資擴建德姆斯特朗才拿到一個名譽頭銜的麼?!”
貝爾尼克和威克多的驚訝也表現在了臉上。
隆梅爾輕描淡寫的說:“出錢參與擴建的有錢人多著去了,你見過哪一個因為當了回冤大頭被任命校長的?!”
鄧肯含糊不清的咕噥幾聲,反覆用法語嘀咕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海姆達爾本來就不知道什麼名譽不名譽的,他的重點自然和仨師兄不同。
“您知道提前返校的原因?”怎麼看他的父親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
“當然,親愛的。”隆梅爾好整以暇的說。“那一天你跟著兩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前往保加利亞的時候,被你無情丟下的老父不是什麼也沒做的。”
海姆達爾摸摸鼻子。
對兒子的表情變化感到十分滿意,隆梅爾續道:“我和卡卡洛夫先生走了趟糖耗子基金會,前去了解頒獎為何被取消,結果出人意料。”
“發生了什麼?”
“260年啊。”隆梅爾靠近舒服的軟墊裡,手指在車廂的壁面上輕輕敲擊。“一個18世紀開始舉辦的國際大賽,兩百多年來一點事情都沒發生,太太平平直至今日,想想也不可思議。”
“您的意思是……”
“問題出現了。”
這是糖耗子國際未成年巫師大賽自1731年創辦以來第一次被暴出醜聞,而且涉及面較大,共牽扯進十幾名選手、數所魔法學校以及一家此前國際聲譽非常優秀的掃帚公司。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這屆糖耗子同往年一樣辦得有聲有色,拿獎的拿獎,玩樂的玩樂,記者們尋小道訊息的熱情也被得到了滿足,總之,賓主盡歡。沒想到頒獎前夕,一份檢舉信徹底打破了圓滿的假象。基金會的高層們吃驚的發現,他們成了自得其樂卻被人家看盡了笑話的傻瓜。
基金會的反應很快,他們沒有一窩蜂的去揭發去聲討,而是秘而不宣,然後平靜的寫信給了巫師聯合會,告訴他們因為基金會內部因素頒獎要被推遲。他們還在信中留下了後語,這個推遲的期限將由內部因素被徹底解決掉的時間來決定。巫師聯合會的教育部門不聲不響的接下了信函,沒有聲張,想看看這個260年來一帆風順的糖耗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基金會的高層們開始逐一往下排查,一層又一層的員工被秘密傳喚、問話,表面上他們還是照常工作,私下卻是暗流湧動,那段時間幾乎每一個被突然傳喚的員工都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慌。
也許一句話,也許一個不起眼的東西,也許是他人的不經意間的一瞥,都有可能發現不對的地方。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一個人做事再仔細、再周到總會留下蛛絲馬跡,尤其是收受賄賂這檔子需要上賬的東西。
在基金會工作了近30年的一名元老級員工被帶到了高層們的面前,在座的幾位老者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那份放在每個人面前被明碼標價的賬目清單讓他們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世界,在金錢的誘惑面前,再高尚的情操也會變成一文不值的垃圾。
雖然痛心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基金會必須馬上處理這個人,以及由這個人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