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侯爺這麼有品的人,又怎麼肯放過呢。
身後,已經升為侍衛統領的常青帶著五十個大內侍衛,也是滿面春風的跟著。話說,打從認識了這位侯爺後,常青發現自己的命運,神奇的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升官發財不說,就因為每次莊侯爺見了自己,常常拉著自己說笑幾句,就讓很多以前不大看得起自己的大臣們紛紛側目,家中已是不時的有人自後門投貼求見,送禮拉關係的。其所求不外乎是要自己在莊侯爺面前給美言幾句。常青很享受這種感覺,於是乎,對於但凡牽扯到莊侯爺的事兒,常青都是打點起一百二十分的小心去做。今天,侯爺得了這等美差,果然又是點了自己同行,直讓同衙的其他侍衛看的眼紅不已。
抬眼看看前面那個紫色的身影,端坐馬上,身邊那個內史侍郎蕭禹老頭卻是不斷的伸過頭去,腆著臉說話,滿臉堆笑中,竟顯一份諂媚。滿頭早生的華髮和莊侯爺那張尚帶著一絲稚嫩的面龐相映,讓常青心中大起自豪之感。看看,咱家侯爺別看年輕,可這派頭,這氣勢,又有那個不開眼的敢在他老人家面前放肆。嗯,老人兒說的對啊。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可惜很多人只知道別入錯行,誰又能知道,就算入對了行,這樣站錯了隊可也是要不得的。常青很美,心中已是把自己徹底劃入莊侯爺一系了。
內史侍郎蕭瑀今年不過四十歲,此次之所以能和莊見一起來辦這查抄齊王府邸的皇差,卻是因著他同屬皇親一系。這蕭禹的親姐姐正是煬帝楊廣的正宮娘娘,皇后蕭氏。故而,蕭瑀雖是官位只是內史侍郎,實則那身份卻是國舅爺的。
蕭瑀天性心胸不寬,又因自己累世王侯,對其他人就不免有些看不起,多受排擠。但此番在莊見面前,卻實在是不敢拿喬。一來這小子也屬皇親一系,二來,蕭瑀雖是傲氣,但卻不傻,眼見著朝中眾臣在這個毛孩子手中,被整的哭爹喊孃的,但卻沒一人能扳動其分毫,這次,竟是連皇子之尊都栽倒在他手中,心中哪能不小心再小心啊。二皇子齊王暕出手對付莊見之事雖說隱秘,但對於他們這些老狐狸來說,自是透過蛛絲馬跡能多少猜到一些,然則這位莊郡馬至今依然是安如泰山,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故而,雖說論輩分,莊見小著他一輩兒,他卻是絲毫不敢有絲毫不敬,這話裡言外的,除了透出一份親熱外,那拉攏攀交的意思也就分外明確了。
“呵呵,郡馬啊,你即與萍兒結親,說來咱們不是外人,對此次抄家之事,可能明白陛下的意思嗎?”此刻,蕭老頭正湊在莊見身旁,低聲問道。
“哦?難道皇上還有什麼其他吩咐嗎?倒要蕭國舅多多指點後輩了,這要論起來,小子也是要稱呼您老一聲舅父大人的,您要知道什麼,可要拉巴拉巴咱這外甥女婿啊。”莊見既然知道他的身份,眼見他遞來橄欖枝,如何會往外推,順勢也就打蛇隨棍上了。
蕭瑀聽他喊出這一聲舅父來,不由的心花怒放,眉毛鬍子齊動,滿面的陽光燦爛。靠近莊見低笑道:“甥婿啊,咱這稱呼在外人面前可是大大不妥的,只消放在心中就是。那,既是你喚了老夫一聲舅父,那就是一家人了。我跟你說啊,這抄家之事呢,歷來是由大理寺和御史臺去做的,今日陛下卻單點你我二人來做,這一來嘛,自然是皇恩浩蕩。可這二來嘛,卻是大有深意的。”
莊見心中一驚,暗中轉著念頭。他早知這些古人絕不是像後世中人想象的那般厚道憨直。反而其陰謀鬼蜮之術更是後世人難以望其項背的。往往平平淡淡一句話中,甚至一個手勢,都包含著莫大的機會,或是危機,或是生機,就要看個人的領悟了。
這會兒聽這老頭話裡意思,楊廣派自己來果然是有其他意思,連忙問道:“舅舅啊,這有啥的你老就直說啊,小婿呢,這為人太直,實在是猜不透裡面的機關啊。”
蕭瑀暗暗鄙視,你個小滑頭憨直?靠,那天下就沒賊滑之徒了!只是這話也只能在肚子裡想想,見莊見問來,這才呵呵一笑,低聲道:“你我都屬皇親,二皇子縱然百般不是,但總是皇家之人。自己人在家裡怎麼折騰都行,但要是給外人看著,於皇家面上需不好看啊。故而,待會兒,查抄數目上呢,你我當好生斟酌,總不能讓陛下難做了就是,你可明白?”
莊見心中早已隱隱猜到,這會兒得了蕭瑀提點,如何還能想不明白,當下眉花眼笑的道:“舅舅放心,小婿呢,這人有個最大的好處,那就是行事低調。這低調不管是對自個兒還是對外,都是一樣的。其實小婿只是圖個富家翁而已,至於那些個別的事兒,都是一概懶得管的,到時候如何安排,自然是聽舅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