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媳婦攔了下來“我家這口子沒見過世面,亂說話,你們可別介意啊。”
凌霽輕嘆一聲“大哥大嫂這也看到了,我也不瞞您二位,我這弟弟從小便患了這眼疾,怎麼治都不好,咱這做哥哥的看著心疼,也沒招,便只能經常帶他出來散散心,這不,到了這雲霧山覺著風景甚好,一時便忘了形,走著走著,就迷了路,唉……”
莫知言心裡那個佩服啊,這縱觀天下,超演技派非咱們這晉王殿下莫屬啊,這話說的那叫一個聞者傷心,見著流淚啊啊啊啊。
“別擔心,等出了這山,去鎮裡瞧瞧,那有個濟世藥鋪,裡面的劉郎中醫術好的很,讓他給瞧瞧,保不準真給看好了呢。”那農婦話裡實誠,不停安慰凌霽,一臉尷尬的陪著笑,眼神還在責備自家那嘴快的粗人,那農夫也不停的賠笑臉。
凌霽臉上陪著笑,一手伸進了腰側“大嫂,我這有幾兩碎銀,那野兔能否一併給了我們?”
“哪裡的話,一碗水要什麼銀子,這野兔也都是山裡來的東西,不值錢。”那農婦猛擺手,一再推辭,凌霽將手又拿了出來,面上笑吟吟,大嫂見兩人不進屋,知道屋子簡陋,也不好再請,只好道“我去拿水。”
莫知言心裡一再輕嗤,明明身上什麼也沒有了,還能裝成這樣,晉王殿下,您不當戲子真是可惜啊真是可惜。
那農婦前腳剛跨進屋,後腳卻猶豫了下,又道“你們再等等,我這不剛從山裡回來,先洗下手。”
這山裡人倒是講究,也是碰上凌霽這個討厭的潔癖狂,把人逼的都要遷就他,莫知言腹議不斷。
“我去給你處理一下。”農夫提了提手裡的野兔,咧嘴笑著和凌霽說,這農夫倒是一臉憨像,凌霽微笑點頭後,他便去了後院。
等那兩人離開,凌霽打量一下四周,沒有說話,莫知言老實的站在他身後,她此刻看不見,不添亂已是很好,更不奢求能幫上忙。
不一會,那大嫂便端了水出來,碗挺大,水也很滿,另一隻手裡還多拿了兩饅頭,見著他倆便笑“這是窮地方,都是些粗糧,你們別介意。”
接過水和饅頭的凌霽低頭看了一眼,臉上沒有看出任何表情,抬起時,已是笑容滿面“謝過大嫂。”
“甭客氣,我去看看我家那口子幫你們的野兔弄好了沒。”大嫂熱情的笑著,轉身去了屋後。
凌霽轉身瞬間變了臉色,大嫂看不到,莫知言更是看不到,伸手想接過水,而凌霽卻將給莫知言的水,倒了個乾淨。
莫知言想問,卻知道肯定有原因,嚥了下已無什麼水分的咽喉,靜靜的‘看著’他,什麼話也沒有說。
“兩位小兄弟,我那口子說那野兔毛多,剝好了還能賣些錢,這會兒還在小心的剝皮呢。”大嫂大步步出,呵呵笑著,又勸道“這天也快黑下來了,你們一時也到不了鎮裡,這一路上就我們這一家有人,要是夜裡又下雨,可是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沒有呢,要是不嫌棄,就在大嫂這過一夜吧。”
凌霽轉身,那碗還在他的唇邊,隨後笑容魅惑的對那大娘說“謝謝大嫂,已經得了那麼多東西,真的不好再打攪大嫂。”
“你倆要真不留,大嫂也勉強不來。”知道城裡貴人住不慣她這樣的破草屋子,再留別人就倒顯得自己臉皮厚了“那野兔呢?總不能不拿,你再等等,大嫂去催催,等等啊。”說著就要轉身去後面去給他們拿野兔。
“真不必麻煩了。”不等那農婦再留,凌霽執著莫知言的手,準備快速離開。
沒走幾步突然一個踉蹌,莫知言手快扶住了他,凌霽看著她道“這毒好快。”
莫知言有聽沒懂,他什麼時候中的毒?怎麼中的?
“你以為不喝那水就沒有事了嗎?”大嫂突地變了聲調,陰惻惻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莫知言不自覺打了個冷顫,不用看也知道那農婦現在的臉陰森的不得了。
凌霽帶著莫知言轉身“我看過那饅頭沒有毒,毒不是下在水裡?”
“毒不在水,而在於碗,碗中的水反倒是解藥。”大嫂冷冷道。
“倒是我太過謹慎了。”凌霽倒是笑了,說完閉了眼沒有動,莫知言能感覺他隱忍的微微顫慄,唐門的毒,沒有這麼好解,一旦中了,想用內力強力逼出絕無可能。
莫知言看不見,卻能感覺周遭危險的氣流,看來這次的運氣不好,真的要命喪於此了。
凌霽卻突然睜眼,原本絕豔的眸瞳此刻已滿布血絲,駭人之極,運勁將手中那兩個饅頭擊出,隨著饅頭的出手,他人已經閃電似的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