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瑩大怒,想要動手,卻牽動了右手骨折的地方,疼得又落下淚來,但淚水中卻充滿了喜悅。
……
如果沒猜錯,那姓朱的小子後面一定會跟著不少吃了大虧的錦衣衛。
果然,在朱厚照的騎兵逃跑不到片刻,還沒等東廠的人收拾好人馬。一片火把的海洋突然出現,各街口都湧出無邊無際的錦衣衛力士,將東廠的人馬團團圍住。
這些人馬手中也都提著大棍,如虎似狼一般撲上來,見沒有鬍子的就打。
事情發展到這一刻已經沒有任何懸念,太監們的戰鬥力本低,剛才又被太子的騎兵衝得一團胡亂,到現在也只有抱頭蹲地的份兒。
片刻,滿地都是呻吟的東廠太監,幾乎人人帶傷。
……
不斷有錦衣衛個千戶所的千戶過來和胡順見面,拱手笑道:“胡副千戶,兄弟一聽說你這裡有閹賊,就召集人馬過來支援。無奈閹賊陰險,在半路上埋下伏兵,來遲了,來遲了!”
胡順死裡逃生,已經恢復了正常,一看到這群同僚假惺惺的臉,心頭火起,正要發作,袖子卻被蘇木扯了一下。
他畢竟是官場老人,立即回意,忍住氣說了許多沒營養的話,客套了半天,就有人大罵:“誰是胡順那夯貨?”
回頭一看,卻是一群滿頭鮮血的東廠番子簇擁著一箇中年太監過來,大約是受了驚,那人一臉灰白,渾身都在哆嗦。
胡順:“你又是何人?”
“大膽,此乃我家大檔頭王公公。”
原來,這人就是徐燦的心腹王嶽。
他大聲罵道:“胡順,你無故搶我東廠的銀子,又將我們打成這樣,這事卻不能這麼完了。”
他這一罵,其他幾個錦衣千戶都紅了眼睛:“王嶽,你他媽竟然敢派人去攻擊我們的衛所,還放火房子。好好好,咱們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今日先同你將這筆帳算了再說。”
王嶽一陣迷惑:“誰派人去燒你們房子了,冤有頭帳有主,咱家只找胡順,哎喲,你他媽竟敢打我,哎喲!”
……
正亂著,突然間,就有人大喊:“都住手,都住手,聖旨到了!”
所有的人都飛快地閃到街道兩邊,一行人騎著馬過來,為首的正是東廠廠公徐燦和錦衣衛指揮使牟斌。
“指揮。”
“廠公。”
兩人威嚴地一揮手,等大家都安靜下來,徐燦才面無表情地袖子裡抽住一張紙條,念道:“皇帝手敕,著相干人等至奉天殿理論。”
唸完,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朝胡順和王嶽點了點:“就你們二人,跟咱家走吧!”
牟斌提氣叫道:“你們聚在這裡做什麼,想造反嗎,散了,散了!”
……
“啊,要去面聖,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事情鬧大了!”等到所有人都撤退,百戶所前又恢復了寂靜,胡順聽說讓他進皇宮問話,一張黑臉膛失去了血色。
“叔,別怕,有子喬呢!”胡進學見叔叔實在怕得厲害,忙安慰他。
“對對對,有蘇先生呢!”胡順彷彿是溺水的人找到了一根稻草,帶著哭腔:“賢人侄,接下來可如何是好,等下見了天子,我又該如何回話?”
“等等,你等等,讓我好生想想。”在蘇木看來,胡順也是個能言善辯之人,倒不怕應對失措。可是,這人有個毛病,畏懼權勢,一旦看到比他官大的,心理上就會自覺矮人家一頭,更別說碰到皇帝了。
到時候,腦袋一蒙,說錯了話,自己先前所安排的一切豈不白費用。
蘇木揉了太陽穴想了想:看來,只能讓他不說話了,可不說話,這一關又如何度過呢?
胡順見蘇木久久不語,急道:“賢侄,你快些,已經早朝了,早朝一結束,天子就要召見我等,拖延不得。”
“別急,對了,胡……叔……”罷,剛才已經和胡瑩山盟海誓,再叫他胡老爺也不妥當,蘇木問:“你會不會哭?”
胡順以為蘇木是在諷刺自己失心瘋時又哭又笑,面上帶著一絲怒色:“我不明白你問這個做什麼?”
“不是不是,等下見了皇帝,你什麼話也不用說,哭就是了。”蘇木嘴角突然露出一絲笑容,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是啊,說是去奉天殿理,可這事牽涉到錦衣衛和東廠在皇帝面前爭寵,事關重大,不用他說話,牟斌只要不是笨蛋,肯定會爭上一爭的。今天東廠做出瞭如此混帳之事,引得京城震動,打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