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這個人就是……”他說到這裡,將夾著香菸的兩根手指習慣性地指向文清明:“……老人家你自己。”
“我?”文清明一時之間不明白賀卓銘所指何物。
“老人家,你還記不記得,在你當初退隊的時候,你曾經將你自己所有的劇本都整理過,然後交給了隊裡面的人保管。”賀卓銘彈彈菸灰,“而這疊劇本,現在就在我的宿舍裡面放著。我乘著無聊的時候,看過了這些以前的劇本,其中有一個劇本,我覺得還比較有意思,而且最主要的,就是這個劇本里面有舞蹈的情節,很符合這次的要求。”
“我以前的劇本?”文清明側頭想了一會兒,但是卻始終想不起來賀卓銘所說的到底是自己的哪一個劇本,只好老老實實問道:“那麼你看中的是哪一個劇本?我不是很有印象了。你直接告訴我那個劇本的名字算了。”
“海岸上的陌生人。”賀卓銘淡淡地說出了這個文清明一直都沒有忘記過的名字。
“是《海岸上的陌生人》?”文清明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不由得再多問了一次:“你所選擇的劇本真的是這個?”
“我像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嗎?”賀卓銘冷冷地說。
“那麼你知不知道,這個劇以前曾經被禁演過?”文清明嘆了一口氣,簡單地向賀卓銘解說了一下這個劇當初被單紫宛拒絕的事情。
“我們這次又不是把這個劇全部都搬上舞臺。”賀卓銘聽完文清明的話之後,雖然稍微沉思了一下,但是最後還是堅持道:“我只是想把這個劇之中的《最後一舞》篇獨立擷取出來演繹。反正你的這個劇本之中每個故事都是相對獨立的,即使要單獨演繹其中任何一個,估計也問題不大。”
“原來你看中的是《最後一舞》這一篇嗎?”文清明不由搖搖頭,苦笑道,“這一篇就是當年被單紫宛批評得狗血淋頭的那一部分。你現在居然就是看中了這一篇,真是好笑。為什麼單紫宛就不能像你一樣想事情呢?”
“單紫宛又怎麼樣?”賀卓銘仰首冷笑道,“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老師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這次的節目又輪不到她來管,是藝術學院那邊負責的。總之我不管,我這次一定要將這個劇搬上這所學校的舞臺!”賀卓銘看著文清明的雙目之中隱隱有兩點寒星在閃爍:“為了我們話劇隊,也為了老人家你自己!”
看著站得筆直,似乎脊樑永遠不會因為任何打擊而有所彎折的賀卓銘,文清明忽然在心中有一陣感嘆:
“為什麼我就不能早一點遇見這個人呢?”
如果自己能夠早一點遇見這個外表冰冷,內心熾烈若火的人的話,自己一定能夠從他的身上獲得更多的勇氣,自己一定能夠活得更加堅強。
雖然文清明一直以來都以為自己已經是一個很堅強的人,但是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就在自己的身邊居然還有這麼一個比自己更加堅強得多的人。
如果說文清明是一個無傲氣而略有傲骨的文人,那麼賀卓銘則是一個將傲骨與傲氣融冶為一爐的頹廢文人。
在這個學校之中,文清明頭一次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難得的對手。
“對了,”文清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轉口向賀卓銘問道:“那件事情你處理成什麼樣了?”
“什麼事情?”賀卓銘不知道文清明所指何事,“我要處理的事情多著呢,你指的是哪一件?”
文清明看看站在一邊的秦萬流,欲言又止。秦萬流為人相當聰明,馬上適時地向二人會意地說:“我還有一些事情,請原諒我暫時失陪了。”說完,他便轉身走開到了一旁。
看見秦萬流離開,文清明這才壓低了聲音,小聲地問賀卓銘:“什麼事?我是在問你關於你和章露她們的問題。”
“還是沒有什麼進展。”賀卓銘輕輕地吐出一口煙霧,面無神色地說,“而且情況似乎還有繼續惡化的傾向。”說著,他向主樓底層的一個角落處微微側臉示意了一下:“今天,那群人看到我,就當我是透明一樣,連理都不理我。”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文清明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我去和她們談談?”
“你愛去就去吧。”賀卓銘還是一如既往地冷笑著,“不過,老人家你可不要怪我事前沒有提醒你,章露這個人可是頑固得出乎你的意料的。我知道這個人,只要她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之後無論你再說什麼都是假的。”
“有沒有用也好,我還是要試試的。”文清明看著在不遠處排練的章露等人,搖頭道:“我不想現在隊裡還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