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住阿羅,還趁機拉住阿羅的胳膊:“阿羅妹子,你可不能這樣啊!話說到一半就截住了,還不急死個人?”
“你們要睡覺了,我留在這裡多不好。”阿羅一笑:“以後有機會我再說。”
“你不說出來,我們就睡不著。”老二還朝我使個眼色:“對,大哥?”
我急於找到紅背蛛母,因此對太湖附近的奇聞異事都分外上心,所以我也懇請阿羅留下來講講。
於是我說:“阿羅,還是勞煩你講一下。我們兩個,都不困。”
“好。”阿羅說:“那我就長話短說。”
“別,可千萬別長話短說!”老二趕緊搬過來一把椅子,讓阿羅坐下:“你要講的詳細一點,越詳細越好,否則我還是會一直想的,越想越睡不著的。”
阿羅開講了:“早先的時候,這附近有一對夫妻,我記得那男人是姓潘,還是個很殷實的商人,潘夫人很年輕,長得也很美,他們的感情很好。有一天,他們坐船到了太湖裡玩耍,過了會兒,潘先生從船上下了水,在湖裡遊,潘夫人就坐在船上給他拍照片——”
“拍照片?”老二打斷了阿羅的話:“好有錢的人!”
“老二,你別打岔。”我說:“仔細聽阿羅講。”
老二“嗯”了一聲,阿羅繼續講:“潘先生的水性很好,他在湖裡繞著船遊,一會兒浮上水來,一會兒又沉下水去,很開心的樣子。潘夫人也很高興,可是,過了沒多久,潘先生再一次潛下水去時,卻再也不浮上來了。潘夫人著急了,喊了幾聲丈夫的名字,可是沒有回應,潘夫人發慌了,她是不會游泳的,就拼命的喊附近的漁船過來,讓大家去救她的丈夫。等幾隻漁船靠近時,潘先生又浮上來了,可是——浮上來的潘先生,身子和衣服都還在,只一張臉和頭皮,全都不見了!”
“呀嗐呀!”老二嚇得猛然驚叫一聲,差點摔在地上,臉色嚇得慘白。
阿羅卻“咯咯”的嬌笑起來:“看你膽小的。”
夜色昏沉,四周本來就一片靜謐,冷風從外面吹進來,屋子裡很涼,涼的��恕�
阿羅在剛開始講事情的時候,聲音很輕很輕,可是說到最後,卻突然變得淒厲!
這一驚一乍的,不單單是老二被嚇了一大跳,連我也起了兩胳膊的雞皮疙瘩,倒吸一口冷氣。
好在沒像老二那樣叫出來,在阿羅面前丟人。
“你這個小妮子,故意要嚇死人啊!”老二顫巍巍的坐好,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說:“你這才是編故事,無緣無故的怎麼會遊個泳就死了人,而且還沒了臉和頭皮?你以為那臉和頭皮是帽子啊,說抹了就抹了?”
“我這可不是編的故事。”阿羅說:“這件事情是太湖附近是很出名的。當時,所有的人也都又驚又怕,而且還很奇怪,去警局報了案,警察來了,對屍體上檢查了一番,除了頭皮和臉皮沒了之外,別的傷口什麼也沒有發現,人是窒息死的,水下窒息死的。大家就推測,說潘先生肯定是在游泳的時候出了意外,比如抽筋什麼的,所以就淹死了,至於他的臉和頭皮不見了,那可能是因為被水下的魚蝦給啃了。”
“哦。”我點點頭:“倒是有這可能。”
“魚和蝦能啃得那麼快?”老二還是搖頭不信。
“你們聽我講後來的事情,那才更奇怪。”阿羅幽幽的瞥了我們一眼,說:“潘先生死了以後,潘夫人悲慟欲絕,她的精神有些恍惚了。她和潘先生原本感情很好,她始終不願意接受自己的丈夫已經死了這個事實,她反覆地自己的丈夫水性很好,是不會淹死的,而且那個屍體上根本就沒有臉,所以肯定不是她的丈夫……後來,在她家人的反覆勸說下,終於才舉辦了喪禮。守靈的那天夜裡,潘夫人不叫人陪,獨自守在靈堂內,她很悲傷,也很疲憊,哭著哭著,就漸漸沉睡了過去……”
阿羅的聲音又變得輕了,老二臉上起慄,不自覺的悄然移動我這邊來,抱住了我的胳膊,我推他,他也不走,緊張的頭上直冒冷汗。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潘夫人迷迷糊糊的覺得有一陣涼氣侵襲而來,身上一寒,就被驚醒了,她抬頭一看,只見昏暗的燈光下,立著一個人影!呀!”
“哎呀我的娘!”老二身子一抖,嚥了口吐沫:“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講故事就講故事,呀什麼呀?”
阿羅笑笑,說:“潘夫人先是嚇了一跳,然後仔細一瞧,這才發現,那個人竟然就是自己的丈夫!”
老二哆嗦了一下說:“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