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帶響的,唇瓣被刺到,伸手一摸,果然是長出了很短的鬍渣。他忍不住摩挲了兩下,男人的呼吸又急促起來,他連忙縮回手,閉上眼睛,慌張地道:“我要睡了。”
雷鐵緩緩地舒出一口氣,低聲道:“睡。”
秦勉覺得修真後有一點很不好——身體恢復得太快,以至於雷鐵總覺得他的身體還能承受更多。早上起床,那傢伙灼熱的目光緩緩在他身上上下巡視,他脊背一麻,板著臉剜了他一眼。
雷鐵把嬰兒床推到廚房門口,若無其事地到灶臺前添柴。
“媳婦,我一人去縣城即可。”
雷鐵是話少,但並沒有交流障礙,秦勉很放心,“騎馬還是坐馬車?”
“騎馬,快去快回。”
“你把事情說清楚,相信霍公子很樂意幫忙。一會兒我讓人摘些水蜜桃和葡萄,你帶過去給他和五弟。”
“嗯。”
吃過早飯,雷鐵帶上水果騎馬出門。
秦勉在家裡帶兩個孩子。天熱,父子仨沒出門,就在客廳裡待著。兩個小傢伙好帶得很,吃飽喝足後,躺在嬰兒床上怪怪地自己玩,哥倆不是你碰我一下,我拍你一下。秦勉忙著畫服裝設計圖,怎麼地也得給他們一家四口多做幾套親子裝,只是想象那副情景,就覺得有趣。
雷鐵下午回來的。
秦勉帶著兩個寶寶在房間裡睡午覺,感覺到有人上床,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了看,含糊地問:“吃午飯了嗎?”
“吃過了。睡。”雷鐵在他的額頭上親了親。
秦勉又睡過去,睡夢中還不忘擠到那人懷中。午睡醒來,他問雷鐵事情辦得怎麼樣。
雷鐵道:“將此事與霍公子說了,霍公子當即就去找霍院長,帶回霍院長的話。霍院長正好有一位好友,姓陳,最近想找一處寧靜的地方安頓下來想必願意來我們村傳授學問。霍院長會先去問一問陳先生的意見,有訊息後告訴五弟,再讓五弟轉告我們。”
“既然是好友,霍院長必然十分了解那位陳先生,這件事就八九不離十了。改天我得跟里正說一聲,到時候要特意去請,不能失了禮數。”
里正辦事的效率很高,只用三天就將蓋房所需的磚瓦沙石等買齊全。蓋學堂是村裡的大喜事,村裡閒著的大男人都去幫忙,婦人們也行動起來,給他們送些涼茶、綠豆湯等解暑之物。
八月底,雷向智放假回來,帶回霍院長的話,那位陳先生同意來青山村做夫子。
這時,學堂也完工,就叫“青山村學堂”。兩間書屋,兩間書房,側面一條走廊,通到後院,後院是夫子的住處。
村民們生怕怠慢了夫子,還特意從山上挖了一些金銀花和野菊花種在院子裡。雖稱不上雅緻,卻也別有情趣。
兩天後里正親自接了陳飛年陳夫子來到青山村。陳夫子大約四十五六,身形精瘦,雙眼有神,舉手抬足間都流露出一股儒雅的氣質,即使是不識大字的村民也看得出他是飽學之士。
教授普通班的夫子是里正的大兒子羅有德,倒不是里正偏袒自己的兒子,而是當年里正想讓兒子成才,羅有德和他弟弟羅有福都著實唸了好幾年書。羅有德教人識字足夠了。村裡人都沒什麼意見。
九月初,學堂開學。普通班收了五十多個學生,年紀從六到十六歲不等。科舉班收了八個學生。
開學第一天,家長們都好奇地在普通班窗外圍觀。都是村裡人,羅有德不好趕他們走,只得由著他們。羅有德有幾分聰明,先教的都是簡單的字,比如上、下、左、右、天、風、雨等,以及全村的各種姓氏。
科舉班那邊,家長們確實不敢湊過去的。考科舉對他們來說是神聖的事,他們不敢影響孩子讀書;此外,聽說陳夫子是進士,那可是有功名在身的。
總而言之,學堂開課非常順利。不少村民都感慨,自從有了學堂,娃娃們都不遊手好閒了,整個村平靜了許多。等下午下雪孩子們在地上寫幾個字給他們看,甚至還能教他們寫字,心底是說不出的驕傲。
時光如流水,轉眼就到了九月,鄉試的日子即將到來。
鄉試是在各府的府城考,所以,雷向智和其他學子要再次前往青天府。
雷向智在家裡休息了兩天,看得出有輕微的緊張。鄉試每三年一次,如果這次考不中,就得三年後再考,無怪乎連一向自信的他也緊張起來。不過,在家裡調整了兩天後,他就恢復了淡定。
秦勉和雷鐵這次沒有送雷向智,但還是派了四個家將雷秦順、雷秦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