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九日，秋試第一場，蘇明禮凌晨就和廣大學子一起等在了貢院外。入京時，報名作保這些事蘇二丫都已經替蘇明禮辦好了。 已經入秋，清晨的考棚內有些許涼意。 唱名搜身之後過了柵欄門蘇明禮就被分到了一間考棚之內，只等著所有考生入內便會發放考卷。 打量了一下這間考棚，蘇明禮平息了一下激動的心情。 這只是秋試，他還是有很大把握的。等到秋試之後，明年再參加春闈，他便算是正式踏上了三哥的老路，也是萬千學子擠破頭想要功成名就的科舉之路。雖然心中緊張，但是蘇明禮還是很有信心。 不為別的，這些時日服用了不少二丫給的靈液，這種好東西令他神清目明，學起功課來事半功倍，效率比起從前不知道好了多少。 因是京中，每年都有自覺學問不錯的學子從各處入京，在京城參加了秋試之後，再準備第二年的春闈，所以京城的考場比各省都要大上不少。考場按天、地、玄、黃…編號，每間號房有進出小門一道。 與大門相對的正廳是一樓一底的殿堂，是考卷唱名、髮捲、監考的地方。庭院中是十字形走廊，走廊兩邊欄杆連帶著靠背木椅，供考生休息侯點。 所有考生都一一入場之後，便有衙役從頭到尾再次核對一遍姓名籍貫，然後就開始髮捲。 蘇明禮看了一遍考題，便胸有成竹的答了起來。 不知是因為靈液的緣故，還是他這些日子的努力厚積薄發，蘇明禮只覺得文思泉湧，筆若游龍，做起文章來十分流暢，未曾有半點卡頓，糾結之處。 直到考完第一場，別的考生有憂心忡忡者，更有面如土灰，精神委頓者，唯有蘇明禮一直保持神采奕奕。考試中途，蘇明禮也服用過幾次靈液，因為怕查，蘇明禮早就提前把靈液放入了吃食和飲水中。 所以，自始至終，蘇明禮未感覺到一絲疲憊，考完之後，甚至還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出了貢院，蘇明禮就見等候在旁的蘇老爺子和蘇老二兩人，一旁的馬車上，蘇二丫帶著丫鬟也笑盈盈的站在馬車前，見蘇明禮出來頷首示意。 “小叔！” “二丫！”蘇明禮衝著蘇老爺子抱了抱拳，就對蘇二丫說道。蘇老爺子和蘇老二也都不以為意，站起身走過來，蘇老二急不可耐的問道，“六弟，考的怎麼樣？” 蘇明禮回道，“還可以，就看接下來兩場如何了。” 蘇老爺子十分激動，搓著手問道，“六郎，你這意思是很有把握？” 蘇明禮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第幾名他沒有把握，但是這幾年讀書的底子在，雖然在武州耽誤了兩個多月，但是又有二丫的靈液加持，他自信能夠中舉。至於名次，那就不好推測了。 畢竟，京中也有千餘名考生，從這麼多人中脫穎而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六郎，此話當真？”蘇老爺子激動到不行，如果蘇明禮真的能中舉，那他們留在京城那就是順理成章的事兒啊！若是不能，以六郎的性子，恐怕未必肯留在京城讀書。 蘇明禮到底還是謙虛了一下，想了想說道，“應是…沒有問題…” “那就恭喜小叔了，走，今日就請小叔去迎客來吃上一頓。”蘇二丫也十分高興。她對蘇明禮還是很有信心的，至少，有靈液加持，蘇明禮的記憶力一般人是比不了的。 “那倒不必！”蘇老爺子連忙說道，“二丫若是不嫌棄，便去那邊院子一起吃頓飯，我早晨便讓王婆子和半夏準備好了……” 蘇明禮也看著蘇二丫，很顯然也想讓蘇二丫同意蘇老爺子的提議。 這時，江瑞騎著馬噠噠噠由遠而近，離著眾人幾步遠的時候就下了馬，把韁繩交給身後的鐵衛，大步走了過來。 “江大公子！”蘇明禮連忙拱手抱拳，施禮道。 蘇老爺子和蘇老二也連忙跟著行禮，蘇老二有些戰戰兢兢的，從前在蘇家村的時候，不知道江瑞的真正身份，蘇老二還有些不屑。甚至當時蘇趙氏想把蘇大丫配給江瑞做妾，蘇老二也挺心動。 但是後來，知道了江瑞巡察使的身份，蘇老二不由得有些後怕。 同時又有些欣喜，江瑞和江家的背景越厲害，就說明蘇家能夠得到的好處越多。 “無需多禮，我下了朝順便過來看看，六郎，考的如何？”江瑞衝著蘇老爺子和蘇老二點點頭，轉過頭來對蘇明禮說道。 “多謝大公子掛念，感覺還好…”蘇明禮說著，把之前跟蘇二丫說的話又說了一遍。因著有蘇老爺子和蘇老二在，蘇明禮不好提起靈液的事，只好說最近自己耳清目明，學習起來也是事半功倍。 江大公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拍了拍蘇明禮的肩膀，笑道，“再接再厲，接下來還有兩場，一定要好好發揮。我相信，以你的才學中舉不在話下。” 蘇明禮再三道謝，又跟江瑞說了一會兒話，這才跟蘇老爺子還有蘇老二回去了。接下來還有兩場，慶祝也不是時候。 八月十二，便是第二場。八月十五便是秋試第三場。一連三場考試，蘇明禮都有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