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被燙得酥麻不止,忍不住叫她的名字。
“映兒,映兒,映兒”
江映兒在他的低喃聲中,繼續道出心聲。
“以前在聞家之時,我覺得你高高在上,不明是非,喜怒無常,斤斤計較。”
“我離開聞家之後,是真的很想與你斷了干係,可惜我們之間的牽扯不比沒有和離時要少。”
“那日你在薛家與我說,你錯了,我真是被嚇得不輕,一度認為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麼把戲,或者被人奪舍,染上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
“明明白日裡我剛聽到阿穗與我說,你要結親,還要找與我有幾分相似的女子,我心中對你更是厭惡了,你這樣做,是要糟踐你,還是在糟踐我呢?”
“你沒做,你與我說,是你放不下我。”江映兒說著,覺得口乾舌燥,端起桌上的花茶,喝了一口。
聞衍不敢出聲打斷她,也不敢催促。
“我害怕,聞衍。”她說道。
“你們家的親戚族裡關係複雜,長輩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我實在是不想進去摻和了,還有你的母親,她厭惡我,你若選了我做你的正妻,只怕她知道了又要同你鬧了吧?”
“我和她在一起,是無法一塊共同生活的。”
不是要坦誠嗎?
江映兒實話說,“我不怕說與你聽,你的母親厭惡我,我亦不喜你的母親。”
“從前她沒少給我罪受,辱罵我們江家祖上,責罵我配不上你,多番為難我,又往你的房中招人來,挑撥你我的關係,甚至想要至我和孩子於死地”
說著說著,或許是因為肚子裡又懷上了孩子,江映兒說著說著眼淚瑩上眶,鼻子忍不住酸澀,用力吸了吸。
聞衍見狀,心下一緊,看著江映兒委屈,心疼。
顧不上她會不會推開自己,攬腰抱起江映兒讓她坐在腿上,抱著她,親她的鼻尖。
“映兒,從前是我不好,做得不對。”
江映兒推開男人的大掌,不和他親近。
“聞衍,礙於我是有求於聞家,所以頗多忍耐,從不與你母親有過一絲的爭執,她說什麼我都應著,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而今,江家的事情已了。”
聞衍心下加快,江映兒說,“若你想要我對你生出的幾分喜愛與你一道進聞家去,跟在你的身邊,忍受你母親的脾氣……絕無可能,我做不到。”
“我嫁你後又生了孩子,是許不到太好的人家了,可我也有自己的營生,能夠養活我自己,爹爹阿孃寬待,弟弟容我,我便是一輩子不嫁,也絕不到你家再受抬不起頭,忍氣吞聲的窩囊氣。”
“你想聽實話,我就跟你說明白,你自己聽仔細了。”江映兒從他的腿上跳下來,站在不遠處,一雙眼清明水靈地凝著他。
“我是不會再廢口舌與你說第二次的。”
聞衍低頭瞧她,兩人之間靜了一會,江映兒聽到男人嘆出一口氣,上前拉著她的手,摩挲著她嬌嫩無比的手背。
“映兒,我同你說過了,不會讓你受氣,我也不會再不分是非黑白怪罪你。”
“母親那頭,都怪我,是我從前縱容母親,把她的性子縱得壞了,而今送她到佛中修身養性,若是她的性子還如從前,我不會接她回來。”
“母親日後改好了性子,她再回來,我會另外闢出一間院子讓她住著,不會讓母親再摻和到我們之中。”
分開住?
盧氏是聞衍的親生母親,聞衍不可能不認她,聞衍說讓她單住,已經是讓步了。
“映兒,我父親故去後,府上嬸嬸們搬弄口舌是非,說她剋夫煞星,外的流言蜚語更是不斷,讓她受刺激不小,祖母不喜母親,與母親關係不好,故而她在聞家沒有能說得上話的人,她只我一個兒子,遂以掌控頗多。”
“我並不是替母親說話,你不要誤解了我的意思。”
江映兒明白,聞衍是想讓他知道大房的事情。
江家當時遭難,江映兒感同身受,被千夫所指的感覺並不好過,那時候的她可憐,所以有時候,她覺得盧氏可恨的同時,覺得她也挺可憐的。
除了聞衍,的確,盧氏在聞家就再也沒有親近的人來,幾房嬸嬸都愛譏諷她。
當初盧氏身邊,倒還有個卓荷,可惜,盧氏身為人姨母,辦事不周到,卓荷被罰打死,對著盧氏罵了一圈,把盧氏氣倒了。
想必,此事給她的打擊也不小。
“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