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用普通人的實力再度感受一番“動靜”。
“知辱方能求榮,知動方能守靜……”林浩宇的口中無意識地呢喃著,既然無論是青霞觀還是玄天觀,入門的第一課都是要“守靜”,那麼這句話必然就是根結所在,而道門中“守靜”的入門經典。第一個能被他想到、也是最常用的公認入門典籍就是《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
想到這裡,林浩宇便開始在心中默唸經文,一顆心緩緩地沉下,思緒從雜亂逐漸平復,最終全部的精氣神都寄託在那柄笤帚上,雙手也隨之穩定下來,一下一下地舞動著:“能遣之者:內觀其心,心無其心;外觀其形,形無其形;遠觀其物,物無其物;三者既悟。唯見於空。觀空亦空,空無所空;所空既無,無無亦無;無無既無,湛然常寂。寂無所寂。欲豈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靜……”
猛然間,一段很生僻的經文從腦海中浮現,經文名為《太上老君清淨心經》,錄於《雲笈七籤》卷十七,在《道藏》太清部也有收錄。當年在青霞觀中修行之時為了找與《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互證的經文,曾經看過一次,不過早已忘卻,卻不想在此刻被喚醒了藏於腦海中的記憶。
“道所以能得者,其在自心。自心得道,道不使得。得是自得之道,不名為得。故言實無所得。”
這段經文猶若一道驚雷,劃過他的腦海,一瞬間,他的眼前閃過了自己修過的所有武功招式,有臥虎莊中力求一擊必殺的《白虹貫日訣》,有魔教乾脆直接的《蝕心掌》,有圓潤自如、剛柔相濟的太極,有玄奧無邊的無名劍法,也有殺伐之氣慘烈的落霞劍法……
這些武功招式如夢似幻,他的神魂瞬間分化成為無數的分神,在他的腦海中演繹著這些武功招式的軌跡,這些軌跡不斷融合著,最後化作略顯笨拙的一式,落霞劍化作一柄無鋒重劍,在凝而為一的神魂手中劃出一個歪歪斜斜的軌跡,直接砸在了識海之中。
“轟!”又是一聲驚雷響起,林浩宇睜開雙眼,也不顧身旁那些前往齋堂吃午餐的道士的怪異目光,發出一聲長笑,手中的笤帚隨著那道軌跡輕輕揮動,五嶽真形符的壓力在此刻似乎完全消失不見,隨著他的清掃,所有的浮灰、落葉都被掃起,堆成了一堆。
“總是想著得到更多,卻忘記了自己已經得到了足夠多,溫故知新,沒有了溫故,哪裡來的知新?”林浩宇輕聲呢喃著,看著掃得乾乾淨淨的地面,放下笤帚衝著來往的道士拱手施禮。
一個胖道士看了看他,甕聲甕氣地問道:“你是新來的?”
林浩宇打量了他一眼,就見這人的臉上長著一個怪異的肉瘤,面向很是兇惡,不過眼中卻透出絲絲慈和的神色,也許是修為太過精深,也許是根本沒有絲毫的修為,林浩宇愣是沒有從他的身上發現半點的真炁波動,不過看了黃興真和那位無爭道人,他就知道這玄天觀中的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於是他點點頭:“確實是剛來不久,以後還請道長多多照拂。”
“照拂不敢說,那得是長久之計,你還是先把入門的這一課過了再說吧,動靜變化,陰陽升降,可不是一朝頓悟就能悟明白的。”這胖道士冷冰冰地說道,他似乎毫不領情,甚至沒給林浩宇半點分辨的機會,轉身就走。
林浩宇苦笑了一聲,道門入門的這一課確實很難,在青霞觀中的那段日子他開始記憶猶新,若是沒有大毅力,根本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想想那段每天鹽水煮蔬菜、早課晚課劈柴燒水的日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得了的,很多人嚮往著道門的逍遙,最後卻在這入門的第一課中撞了個頭破血流。
不少富家子往道門來學仙法,最後卻因為受不了苦頭而轉投佛門,這些有錢有勢的富家子在佛門過得舒坦,自然會有額外的香火和捐贈,香火越盛,這善信也就越來越多,這也是前些歲月之中道隱佛顯的緣故之一。
不過現在有了經歷,林浩宇對於這些早已有了心理準備,所需要做到也只是將紅塵中的經歷消化掉,洗掉心中的塵埃,真正的達到“靜心”的目的,所以對於胖道士的話沒有太多的牴觸,他只是笑了笑,邁著略顯輕快的步伐將笤帚放回原位。
無爭道人不知合適來到他的身後,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點點頭:“看來這悟性的確不錯,這麼快就能領悟師叔的意思,不過,這還不夠啊。”
林浩宇轉過身,笑著說道:“不過僥倖罷了,以後還望師兄多多指教。”
無爭道人點點頭,問道:“還未曾辟穀吧?齋堂在那邊,碗筷已經齊備,自行取用便是了。”
林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