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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夠本。還得堅持穿到下班讓我外甥看到,讓我外甥可憐可憐他舅舅。”最後還響亮地“呵呵”兩聲,才走出辦公室。

可寧恕剛出門,就被一穿跑腿公司背心的男子攔住,“請問這兒有位寧恕先生嗎?”寧恕仔細看了一眼那位跑腿的,才道:“我就是。”那跑腿的立馬將手中的盒子交給他。寧恕收下後,也不知是誰送的,順手將盒子交給辦公室裡最靠近大門的同事,說聲“幫我拆一下”,人有三急,他還是趕緊去廁所。

同事幫拆盒子,另有同事趁寧恕不在趕緊過來圍觀,有喃喃取笑的,“別是郵遞炸彈吧。”嚇得拆盒子的立刻住手,逼那說炸彈的人拆。

熱鬧中,盒子也不知被誰拆了,裡面滑出一張精緻的卡片。“壓驚”,卡片上只有這兩個字,和下面的一串四個數字。而盒子裡還有另外一隻極其精巧的盒子,正是Godiva櫻桃酒心巧克力。“好酒哥?”立刻有人心裡聯想到了寧恕剛剛獲得的諢名。也有人當即指出,肯定是女孩子所送。眾人連忙將巧克力放在進門顯眼處,偷笑著看寧恕的反映。

寧恕完全不像眾人以為的虛驚一場,雨過天晴。他心裡一直在回憶,以確定被抓被送派出所究竟是簡家有意為之,還是湊巧。他回憶半天,都記不起事件中有簡家的人出現,可是現場的搬運工警惕性如此之高,下手如此之恰到好處,影片上傳網路更顯然是刻意所為,而派出所門口他與簡宏圖的對話中簡宏圖所露馬腳也非偶然。說他被捆去派出所是簡宏圖的策劃,應該不是冤枉簡宏圖。結論得出,寧恕才發現站水龍頭前面洗了半天手。他甩幹手,心中默默地想,無非是深仇大恨上面再加一個砝碼。

但等寧恕一走出空無一人的洗手間,他的臉上立刻光風霽月。他就是這麼微微仰著臉走進大辦公室,迎面就見到那盒巧克力。“我的?”他拿起卡片一看,卻是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這數字,就安在一輛大紅奧迪TT的車牌上,程可欣的。這是除同事外第一時間以實物表示慰問的人,而且無聲地將慰問表示得如此熨帖:巧克力甜酒心。寧恕當即想到蔡凌霄應該也看到網上的影片了吧,她怎麼想?她將如何表示對他的安慰,是主動呢,還是等他上門先彙報情況呢,可總之是落了程可欣的下風。寧恕勉強一笑,拿起巧克力回自己辦公室。他給程可欣打電話試圖表達一下謝意,但程可欣不接,掐斷後給他一條簡訊,“不用客氣”。寧恕彷彿看見那雙丹鳳眼裡露出的狡黠。他剋制著自己的念想,從手機裡調出蔡凌霄的號碼,可臨了,終究是不願按下接通,他將手機扔在一邊。

可很巧,手機才剛碰到桌面,竟是接連兩條簡訊提示。寧恕一看其中一條是姐姐的,便優先開啟。

寧宥在簡訊裡說,“那倉庫現在是田景野在操作,你千萬別碰田景野。”寧宥現在不高興與寧恕說話,不如簡訊。

寧恕立刻回了一條,“簡家把我害成這樣,沒人向我道歉,倒有田景野來不及地來幫簡家洗地,你信,我不信。”

寧宥漠然回一條,幾乎是走程式,“別讓仇恨矇蔽你的眼睛。”

寧恕冷笑,“最後回你一條,你別忘了,正是你敦促我仇恨簡宏成。”隨即,寧恕翻看另一條陌生人來的簡訊,可開啟便愣住,那條簡訊寫道:“我是簡宏成,希望與你面對面地對話。請約個三天後的時間。”寧恕想半天,都不知道如何回,索性不回了。

然後,寧恕又將蔡凌霄的電話號碼調出來,他看了會兒,眉頭一擰,主動撥通蔡凌霄的電話。好在蔡凌霄一接通電話就搶著先問“你沒事吧”,寧恕這才有點兒心理平衡。

寧宥看見寧恕的回信,一時愣了,好久才想起多年以前的一中校園。

當她從“簡”姓與簡宏成給的書後面的圖章中讀出簡宏成就是那個“簡家”的後人之後,她一直瞞著弟弟。她怕弟弟的忍耐力不夠,她怕一直對簡家人的兇狠念念不忘的弟弟衝動起來與簡宏成衝撞,那無疑是以卵擊石。而且,她聽媽媽的話。雖然她恨死了簡家,可是媽媽既然讓她宥和恕,她只能忍著,即使有時候一看見簡宏成就想起小時候在簡敏敏手裡遭的罪她依然不寒而慄,手指頭會自動爬上頭皮上的一塊時時發癢的疤痕,她也忍著,她已學會盡量避開有簡宏成存在的地方,避開簡宏成的注視。

可簡宏成幾乎是陰魂不散地總出現在她眼前,尤其是,她被簡宏成拖上摩托,被簡宏成長途賓士送回家之後。她總能在人群之中一眼看見簡宏成的存在,越來越頻繁,而每次,簡宏成也彷彿有感應似的,同時看見她的存在。簡宏成的眼睛亮得讓寧宥害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