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進入了一片黑色世界,完全失去了感知……
“喂?”
“唐玖嗎?”
“是啊,孟洋,這都幾點了?什麼事啊?”被電話吵醒的唐玖,有些小氣,她一邊開啟床頭燈一邊起身。
“出事了,華一墨出事了。”
剛剛聽見孟洋的話,唐玖的心底一震,頓然渾身沒了力氣。
“你別嚇我,到底怎麼了?
電話裡實在說不清事,孟洋簡單地說了一下情況,並把華一墨的住院處地址告訴了她,並囑咐她千萬不要慌亂。
身體一顫,華一墨忽然醒來,當她自己有了知覺後發現自己躺在漆黑的夜雨路邊。瓢潑大雨,一直不停落下,忽然間她看見蔣菲熟悉的身影從她身邊經過,而身後為蔣菲撐傘的男人便是那天她在醫院撞見的那個人。華一墨撕心裂肺地喊著蔣菲的名字,可是自己怎樣也動彈不得,她好像被阻隔在了另一個空間中,無論她怎樣掙扎都無法阻止他們前行,那個男人為蔣菲開了車門,華就眼睜睜地看著她慢慢離開,越走越遠。是誰讓這慘白的現實在華一墨的胸口留下殘忍的傷痕,這滾燙的印象不斷地灼傷著她的意識,忽然間她被痛感驚醒。剛剛的一幕煙消雲散,頃刻間的呼吸讓她抑制不住地乾咳起來,眼前一片模糊,她的頭很痛,身體如陷在棉花堆一樣動彈不得,虛弱到一點力氣都沒有。華一墨努力睜開眼睛可是隻看見房間裡混沌的光線和怎樣都看不清的幾個人。
“我……在……哪兒。”
“醒了,她醒了!”隱隱約約間她聽見有人在說話,可無論怎樣用力睜眼都看不清眼前的人。
“你可算醒了,你整整睡了四天。”
“我……”
當身體的感覺一點一點地恢復的時候,那些苦澀的記憶也隨之被喚醒。華一墨自從醒來後便沒有說過話,正趕上寒假,唐玖成了她的私人護理師,她每天都是帶著自己親自做得食物跑來醫院,一心的愛意與熱情卻換不來華一墨的任何一個表情,她彷彿是失去四肢的獵豹,從她的眼神中只能看到絕望。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半個月,華的身體恢復的一般,醫生也說是她的心裡負擔的原因。她可以下床走動,但她也只不過是站在視窗發呆,蔣菲突然地消失完全將她整個人擊碎了。
“小虎?”沒想到她開口說的第一件事情還是和蔣菲有關係。
唐玖愣在了一邊,華的突然開口,有點讓她不知所措。
“哦……放心他在孟洋家,一直都是孟洋在照顧他。”
“我要出院,現在就走。”她回頭看著唐玖,她冷漠的眼神刺痛了唐玖的心,華一墨就像一個毫無知覺失去血液溫度的動物。唐玖沒有再和她說什麼,她回頭去拿行李箱,她把它擺在華一墨的面前。
“我知道現在和你說什麼都沒用,醫院這邊我去辦理出院手續,你……走吧……”
華接過箱子,開始了囫圇吞棗般地收拾,唐玖站在一邊假似無動於衷。她完全明白了,就算是蔣菲不在,華一墨的心裡也不會空出一部分給自己。華跌跌撞撞地拎著行李箱拖著被挖走內心的身體,一步一步地走出病房,她沒有回頭看過唐玖一眼,她看不見唐玖臉龐那幾行幽傷的淚。也許這是她為她最後一次哭泣,唐玖的眼神中也是種絕望,她讓人心疼。
三天後華一墨去了孟洋家接回了小虎,孟洋看著華一墨明顯消瘦的模樣,一臉的憂鬱,衣衫凌亂,頹廢不堪,她再也聯想不起之前那陽光帥氣的“華一墨”,孟洋落淚了,“難道她整個人都要永遠的廢掉了嗎?蔣菲,你好可怕……“孟洋心裡想道。
☆、第六十章上
時間就是一種渾身長腳的怪物,只有追趕著它奔跑,到頭來一路驚心,誰也抓不住它,無法駕馭。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了,華一墨如同人間蒸發,手機打不通,她也沒有主動找過孟洋他們。新年快到了,2010年不知不覺地快到了。2009年的最後一天,孟洋、唐玖、張震在一個小餐館裡小聚,說好了一起跨年,在溫馨的小屋裡點了一桌子的可口的菜,可是氣氛卻死寂毫無生命力。三個人都默默地夾菜吃飯,幾乎沒有說什麼,各自心裡都想著事情。張震幾次欲言又止,唐玖完全心不在焉。
“馬上過年了,你們別這樣好不好!”最終他還是沒忍住。
唐玖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孟洋看了看唐玖然後給張震使了個眼色,意思讓他把話圓過去。窗外已經有人開始放煙火了,透過小飯館的窗戶朝外面望去,玻璃上結著冰花,外面一團暖色的燈光,燈火闌珊下有孩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