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芸今天來是替宣平侯世子打抱不平的,安容早知道了。
可是,她是不是找錯人了?
打宣平侯世子的又不是她,是蕭湛好吧,要找也該找他才對。
安容撇撇嘴,蕭湛太硬了,她們想捏捏不動,只能捏她這個軟柿子了。
安容心情極度不爽,她清冷的眸光掃過沈安芸的臉頰,“我記得比武奪帥時,相公只出了一腳,不存在出手狠辣一說,再者說了,讓蕭湛別手下留情的是宣平侯世子,如他所願了,怎麼又不滿意了?”
沈安芸氣的心口疼,“他那只是客氣,客氣你懂不懂,蕭湛卻出手那麼狠,一點連襟的情面也不留!”
想想,這幾天遭受的白眼和指責,沈安芸就氣的想摔東西了。
本來比試臺上比試拳腳,受些傷也是在所難免,可宣平侯世子回去之後,就開始吐血了。
宣平侯和宣平侯夫人心疼兒子,心裡惱了蕭湛,可是偏又拿蕭湛沒輒,只好將氣撒在她頭上了。
要是她得武安侯府的看中,和安容關係好,蕭湛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何至於下這麼狠的手?!
他們一心盼著宣平侯世子能光耀門楣,上戰場立下戰功,現在非但兵權沒拿到,反倒帶回來一身的傷。
現在在宣平侯夫人眼裡,她沈安芸就是一顆喪門星!
沈安芸的指責,安容聽得都替她臉紅,嘴角劃過一抹譏諷的笑,安容將茶盞擱下了,“比武奪帥,爭奪的是十萬大軍的兵權,你以為是兒戲呢,還客氣,宣平侯世子有那閒情逸致,我相公沒有!”
“就算沒有閒情逸致,也不用下那麼重的手吧?!”沈安芸揪著這錯不放。
安容眉頭一擰,眸底閃過一抹不耐煩,她掃了沈安芸兩眼,忍著心底的厭惡,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沈安芸瞥了安容一眼,“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想宣平侯夫人消了怒氣,我的日子能好過一些。”
安容笑了,“如此說來,你是要我相公去給宣平侯世子賠禮道歉了?”
沈安芸怔了一下,眉頭輕隴,“讓四妹夫去道歉,你覺得可能嗎?”
安容傾然一笑,眸底碧波流轉,光芒四溢,“怎麼不可能,大姐姐你素來舌燦蓮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我想你能說服相公去宣平侯府給大姐夫賠禮道歉的,至於我,是沒那個本事的,就算有,我也不會去。”
安容說著,自己都無語了。
她不知道沈安芸的腦子是怎麼長的,更好奇宣平侯夫人的心裡是怎麼想的,怎麼就那麼篤定,她會幫沈安芸,會為了她在宣平侯府過的舒坦來委屈自己,委屈蕭湛?
她們是不是以為她腦袋被門來回擠傻了,可以任由她們糊弄?
想著呢,就聽沈安芸呲笑道,“我舌燦蓮花?四妹妹,你也太高看我了,我要是真有那麼本事。可至於被人逼著來找你?”
安容耷拉了眉頭,把玩著手裡的繡帕,“宣平侯夫人是怎麼逼迫你的?”
沈安芸瞥著地上的大紅牡丹地毯,眸底的妒忌之色一閃而逝。很快,又恢復如初了。
她看著安容,眸底流露出乞求之色,道,“世子參加比武奪帥。為的就是去戰場建功立業,如今上不了戰場,還弄的一身傷,宣平侯和宣平侯夫人將怒氣都撒在我身上……。”
沈安芸開始訴苦了,說了一通後,她道,“我想,世子要是能上戰場,跟著四妹夫打仗,他們的怒氣就該消了。”
沈安芸說著。用帕子擦拭眼角莫須有的淚珠,抬眸看安容,卻見安容望著自己的手腕走神。
沈安芸假哭的很認真,沒有注意到安容手腕有抹亮光一閃而逝。
安容不明白玉鐲為什麼會亮。
要說沈安芸對她動了殺念,玉鐲該冒黑光才對啊。
這廂安容在詫異,那邊御書房內,蕭湛也驚怔了。
他方才有一瞬間的走神。
那一瞬間,他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了安容和沈安芸在聊天!
而且兩人說的話,他都聽的一清二楚,雖然只有片刻。卻叫蕭湛震驚的無以復加了。
他閉緊雙眸,想再試試,可是卻一無所獲,好像方才是他的錯覺一般。
“蕭表少爺?”裴右相在一旁喚他。
蕭湛回過神來。看著裴右相。
裴右相嘴角有些抽,他瞥了前面一眼,有些黑線道,“皇上在和你說話呢。”
敢在皇上面前走神,連皇上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