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江想了想,道,“春闈的話,不敢說大話,總得三到五年的時間。”這次小唐中秋闈,一則是運道好,二則,閩地考生水準一般。要不怎麼謝莫如全都招呼孃家兄弟來考啊,在閩地,秋闈更容易中。
李九江說話的姿態很是謙遜,但所說的內容讓唐總督愣了一愣,繼而大喜,唐總督道,“還得九江你繼續指點你小弟啊!”這小弟不是指的永安侯四子,而是指的小唐。
李九江笑,“不消世伯吩咐,只要小唐有上進的心,我自當盡力。”
“有!有!那傻小子先前把牛吹大了,這會兒深覺丟臉,我已與他說了,丟的臉只得從春闈找回來了。”唐總督哈哈大笑,兒子有出息,這比自己升官都要爽,
李九江也是一樂,別人上考場都是緊張什麼的,倒是小唐,從來自信過頭。小唐先時說自己是解元的水準,但由於朝廷要避諱,他大約能考個亞元。結果,榜單一發,不要說亞元了,第二十名都不是,完全二百名開外,竟是個二百五!
唐總督現在看李九江就是在看親人的目光啊,親切的了不得。一則,兩家老祖宗就有交情,到現在仍交系不錯;二則,李九江的確是把小唐給點撥出來了;三則,也是唐總督對閩王的看好,以及唐總督對李九江的看好了。
此次秋闈,唐總督家有些驚喜,大豐收卻是當屬謝王妃了。
謝王妃對謝芝等人的成績很是滿意,還設了家宴,叫他們一併過來吃飯,謝莫憂吳氏也是滿面喜色,謝莫憂笑,“這閩地菩薩也是極靈的。”先前她與吳氏去廟裡拜菩薩給幾人燒香,如今都中了,算是皆大歡喜。
吳氏笑,“是啊。”
謝雲聽這話很是不滿,道,“叫二姐姐和大嫂子一說,都不干我們的事,就你們拜拜菩薩,我們就中啦。”
“當然你們也得把書念好,不好我們就是把閩地的菩薩全都拜一遍,怕你們也中不了!”謝莫憂道,“運氣就是加持一下。阿雲,你可得再加把勁兒,這回就你考得最差,比小唐還差。”
吳氏笑,“雲弟比小唐大人還小兩歲呢。”
謝芝也道,“我像阿雲這麼大時,秀才還沒中。”
謝遠雖名次不比謝芝,人也是喜悅,道,“舉人都一樣,不似進士,一榜二榜在天上。”三榜同進士卻多是惹人笑的。若惡毒的對聯“如夫人,同進士”,就可見同進士的地位了,一樣是進士,三榜同進士比起一榜二榜來,就想當於小老婆和正房太太的差距。就因同進士有這等惡名,所以官場中,有些人貢士三榜都會直接棄考殿試,以圖下科春闈另試文章的。如東宮屬官,榜眼出身的徐寧徐大人便是如此,第一年位列貢士榜末尾,乾脆沒去考殿試,再等三年打磨文章,一舉奪得榜眼之位。
謝雲道,“我能在榜上就很不容易了,這一年讀書讀得我頭髮不知掉多少根。”他人年歲小,笑道,“大姐姐,我給家裡寫了好幾封信,到時大姐姐往帝都捎東西,幫我把信捎去。”覺著自己能中舉人,哪怕名次不咋地,也是有面子的事兒呢。
謝莫如笑,“成。”又道,“你們文章也不要全都擱下,總有考進士的一日。”
三人齊聲應了。
用過家宴,謝遠是一地父母,謝雲是軍職,便都辭了謝莫如,各歸各位各當差。謝莫憂也同謝雲一道回了軍中,戚三郎其實也得了今科的秋闈榜單,今兒休沐,他正在家,見著妻子回來很是歡喜,又要留謝雲用飯,謝雲道,“姐夫,我可不敢耽擱了,我那兒離姐夫這兒還得騎半日馬。”
戚三郎笑,“就吃飯,不吃酒。耽擱不了你時間。你不累,親兵也累了。”
謝雲這才留下,戚三郎先命人帶了謝雲的隨從下去用飯,正式恭喜了謝雲一回,謝雲笑,“這也是運道,閩地文章簡單,才僥倖中了,名次就很靠後。”
“名次靠後也比我強,我連秀才都不是。”戚三郎笑呵呵地拉著謝雲去吃飯了,席間,戚三郎並未讓人備酒,就是讓謝雲好生吃了飯,底下馬也給伺候著吃了草料,又給他水囊裡換了新水,並未如何耽擱,謝雲告辭而去。
夫妻倆這才有功夫說說話,戚三郎笑,“可是累了?”
謝莫憂笑,“倒還好,就是坐車久了,腰有些酸,躺一躺就好,三爺在家可好?”
“我在家能有什麼事,就是惦記你。”戚三郎很會說些甜言蜜語,女人嘛,也喜歡聽這個。尤其妻子這大老遠的過去給謝王妃祝壽,又等著孃家兄弟的秋闈成績,的確是勞累了。要說這勞累,還真不是人人都能勞累得上的,要不是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