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備好釣具,魚食一類,這魚好釣的很,用謝靜的話說,“像傻似的,一釣就一條,一釣就一條。”
謝莫如道,“這是家養的魚,自然好釣。我知道外頭有條小溪,也有魚,包你半日釣不上一條來。”
謝靜頗是意動,江行雲也不抗拒外出走一走,謝莫如就帶她們去了,此溪名為杏花溪,周圍是偌大一片杏林,不過此時杏花已落,樹上指著小小青果,溪水清透,可見游魚擺尾搖曳,謝靜頓時來了興致,立刻從丫環手裡要來魚杆魚食,甩出魚線坐在溪畔等著魚上釣,她還問,“莫如姐姐,你以前來過?”
“嗯,二叔帶我來過一次。”謝莫如指著地上的野花野菜介紹,“這是芥菜,這是蒲公英,這是馬莧齒,這是苦菜,這是野菊。”
“這些都是菜麼?”
“野菜,家常不大吃。不過芥菜你應該吃過吧,芥菜包餛飩,或者涼拌都好吃,醫書上說清熱涼血,適合春天吃。”
謝靜搖搖頭,她瞧著都稀奇。
江行雲命丫環採一些帶回去燒菜吃。
謝靜釣半日只釣了兩條寸長小魚,鬱悶的,“喝湯都不夠。”她又嫌難釣了。
江行雲擺擺手,解下腰間彎刀砍下幾根竹棍,一頭削尖,站在溪畔,雙手握住竹棍,雙臂連帶身體猛然向上拉長,對準游魚,手起棍落,溪水染出一絲血紅,竹槍正中游魚。這一手功夫,簡直豔驚四座。謝靜都看傻了,回過神連連拍手鼓掌,跑過去給江行雲叫好。
江行雲俐落的逮了幾條魚,瞧著太陽也高了,怪曬的,便道,“咱們回去吃吧。”吩咐家下人,這魚一半收拾出來炭烤,另一半洗乾淨做湯。
謝靜聽說園子裡還有竹筍,她年歲小,興致高,跟兩位姐姐說一聲,就帶著丫環去挖竹筍了。江行雲吩咐兩個老成的嬤嬤陪著,江行雲正與謝莫如說話,“帝都有一宗好處是邊州沒有的,這裡春來的早,這會兒在邊州,不過剛剛回暖,也沒這些新鮮菜色吃。我以前只吃過筍乾和酸筍,是我爹的朋友送的,新鮮的筍是來帝都後才吃到的。”
“各有各的好……”謝莫如正要再說,就見江行雲身邊的大丫環香草過來回稟,“一位姓李的先生打發人送了一簍桑椹來,說是給姑娘們嚐嚐。”
江行雲望向謝莫如,她可不認識姓李的先生。謝莫如笑,“原來李先生回了郊外小住,我竟不知。”吩咐紫藤,“你與香草一道去,把剛剛我們從池塘裡釣上來的魚挑六尾交給送東西的人,讓他帶話給李先生,這魚是自池塘剛釣上來的,要是吃的話,要先在清水裡養個三五日,去了泥腥味兒,就好吃了。”
紫藤與香草領命而去。
謝莫如轉而與江行雲略說了說李樵,李樵亦是城中名人,謝莫如一提,江行雲便知,“是那位追隨北嶺先生修書的,永安侯府的庶長子,李九江李先生吧?”
謝莫如點頭,江行雲八卦的很,“我先前出去,在街上見過一回,他年歲不大,相貌生得真正好。在邊州,身高八尺,腰帶十圍的男子容易見,李先生這樣面若冠玉的可是稀罕,我只恨不能相識。莫如,你介紹給我認識,如何?”
謝莫如笑,“這倒不難,只是你先收起這色魔嘴臉來,不然還不得嚇著人家。”
江行雲大笑,“你還打趣我呢,我就不信,你不喜歡美人。”江行雲接著對美做出總結,道,“不要說是美人,就是路邊一朵漂亮的花兒,咱們也會多看幾眼。譬如這屋裡一杯一盞一桌一幾,富貴人家圖個講究,什麼是講究,難不成貴才是講究?這便大錯特錯!講究二字,說到最後就是一個字——美!”
“這是由物,及人也是一個道理,人看人,都是先看相貌,有哪個人,直接能一眼看透別人內心的?所以說,以貌取人,天下至理,聖人都不能免俗。”江行雲演講了一番,又叮囑謝莫如,“你記著啊,什麼時候有機會,讓我認識認識這位李先生。”
“今天咱們都是女眷,不好見他一個外男,等我尋個恰當時機……”謝莫如望向江行雲,“如何?”
感覺謝莫如這話沒說完,江行雲皺眉,“話說一半?”
“我是在想,時機不好尋,可惜二叔去了西寧州,不然叫二叔出面,就便宜多了。”謝莫如道,“我知你不是那等隨便的人,邊州的風氣較之帝都是不同的,但你既然到帝都來了,就得按著這裡的規則生活。所以,別心急。”
江行雲莞爾,眨眨眼。
謝莫如嘆氣,美貌就有這等威力,隨時撒嬌且不惹人厭。
江行雲笑著湊過去,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