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就熱了。她好奇怪自己怎麼會這麼放肆。忙湊過杯子大口大口地喝果汁。程天卻將她這一閃而過的神情收進眼裡,心裡有點異樣。
“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這時一個異常宏亮的嗓門吸引了大家的耳朵和眼球。還是那個“文明人”,正引吭高歌,神情專注。大家也專注起來,沒有了剛剛的嬉笑。葉溪疑惑地看了看他們,怎麼這樣認真?
“文明人”唱完,一本正經地說:“大家是不是很感動?是不是勾起了軍訓的美好回憶?這首歌!”他頓了頓,故作深沉地說:“是當年我們年輕的時候軍訓的主打歌。”他重重地強調“年輕”兩個字。大家正沉浸在美好的回憶中,馬上被他“年輕的時候”給逗笑了。
程菲捶著他說:“米老鼠!你都沒有個正經的時候!”
文明人現在又改名米老鼠了,程天告訴她,他叫米泓,是個極其嬉皮的人。而葉溪在接下的歡笑對話中真的領略了他的能說會道,真的是笑死人不償命的。
只聽米泓說:“還記得大一軍訓時報數嗎?大家扯著嗓子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結果第十一個人結結實實地喊了一個J!估計軍訓前夜她打了通宵的撲克!”
有人接著說:“是啊,當時短暫的沉寂之後,一陣大笑響徹全場。教官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嚴肅的軍容,頃刻間被這個“J”分崩瓦解了。”
“哈哈哈”,大家都笑翻了,好像這是一個多麼大的笑話。
程菲笑著跳起來大喊:“又拿這事來笑我!不許笑!”她不滿地一個一個輪著打這些笑的不行的人,說:“你還不一樣!臭米老鼠!你不過就被太陽曬了曬,就嚷嚷著要把太陽的屁股打成西紅柿!結果教官罰你蹲起一百個,哈哈!我看應該把你的屁股打成西紅柿!”於是大家又轟轟笑起來。
葉溪感染了他們的快樂,也燦爛地笑著。
程天看著她嘴角淺淺的笑渦,忽然臉色凝重地起身,去找儀柔了。後來,葉溪還被大家逼得唱了一首歌,一首《明月幾時有》,葉溪軟軟的甜甜的聽得大家一片叫好。
中途葉溪去了下洗手間,走出洗手間的門卻發現忘了包廂是第幾號,而這迂迴的過道,看起來像迷宮,每扇門都那麼相似。她小心地在每個門外聽了聽,好像聽到了程菲的聲音了!她忽地推開門,從裡面衝出一陣濃厚的煙味兒,以及不明的臭味兒。她定睛一看,啊,錯了。她抱歉地對裡面的人笑笑,正想走。
“美女!別走啊!來了就進來坐坐嘛!”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摟著衣衫不整的妖豔女子說。那女子正浪聲浪氣,神情恍惚。
“不了!”葉溪急忙轉身。
“美女!”一隻手抓住她,有一把錢伸到她的眼前,這魔爪的主人說:“這錢是不是你掉的?是你掉的就過來,哥哥給你。”
“不!”葉溪奮力掙脫了跑出來,後面哈哈大笑的聲音讓她感覺頭皮發麻。幸好此時程菲出來找她了。
程菲取笑說:“就知道萬能的葉溪也是個路痴!”
這只是這快樂旅程的一個小插曲,葉溪並沒有告訴程菲,當晚和何楓打電話的時候也沒有說。只是告訴他“第一次知道假期還可以這樣過,可以有書籍之外的另樣快樂,可以有朋友交往的幸福。好快樂的寒假啊。如果你也在,我會更快樂!”她聽上去的確是開心的。
何楓卻酸酸地說:“看來,我不在你身邊你也過得很好嘛!”
“傻瓜,我很想你!因為想你太難受我才出去散心的!”葉溪輕笑著說。
“不管怎麼樣,我會盡快回去!我這邊的生意已經談得差不多。不出意外的話,兩天後就可以回家了。”
“好,我等你!等你來看我的禮物!兩天後見!”
“哦,等等!”他有喊住她。
“嗯,還有什麼事嗎?”她又將手機抬起,“東京不是下雪了嗎?肯定很冷,早點休息吧。”
“才說幾句話就要掛電話?”那頭的他不滿意地抱怨,“你都不知道我很想你嗎?你也知道這邊下了好大的雪,我又冷又孤獨,你不知道多慘呢!”
“呵,”她笑了,怎麼發覺他越來越像小孩子討糖吃呢?“家裡也下雪呢!等你回來。我們去欣賞雪景!”
“好!”
葉溪從電話中聽出他的愉悅,自己的心也被快樂塞得滿滿的。這一刻,她真的體會到了痛與幸福交織的思念,真的感覺相愛的美好,甚至可以說,以前對何楓是“喜歡”,現在真的是“愛”了。
“我愛你。”心裡想著,她就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