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尊境便能發出如此強大的氣機……會是誰呢?”
老農低咳兩聲,緊了緊打著補丁的單衣,好似忍受不了夜晚的寒風。他看起來老邁孱弱,可全身上下散發出的氣勢卻捲動茅屋懸空升騰,旋轉片刻方才落下。
“也不知是哪位成名已久的武王,非同尋常呵,看來那人尊榜的排名又要變了。咳咳咳……”
……
雍州中部,來福客棧天字客房。黑袍人和白起分坐短案兩旁,秉燭對弈。
一顆流星劃過窗欞,黑袍人微微皺眉,看向西南掐指而算。良久,他長嘆口氣,臉色複雜,有驚喜,亦有擔憂,還有一絲陰冷。
“這麼快就突破到人尊境界,了不起啊。”
“喂,師父,你神神叨叨地說啥呢?”
白起敲著二郎腿,斜眼看向黑袍人,漫不經心地落下一顆黑子。
“嘖嘖,黑龍成。師父啊,這局是徒兒的了,嘿嘿,彩頭拿來。”
“你啊,還差得遠呢。你能看出為師的局中局,卻不知那只是詐局。”
黑袍人低垂眼簾,落下白子,棋局瞬間翻覆,那條黑龍頓時被困於樊籠之中,只待圍殺。
“還是沒能贏為師一盤,去吧,把《詭道經》謄抄十遍。”
“又在想你那好君兒?”
白起凝視著身前的棋盤,有些突兀地開口問道。
“你若有他一半能耐,為師也可放手讓你們對弈了。”
“這能怪我嗎?”白起冷笑道,伸了個懶腰,拈起一顆黑子,隨意無比地放下,“你教了他七年,卻只教了我三年,一半時間都不到……不過,三年足矣。龍昇天!師父,你終於輸了。”
黑袍人目光微滯,落在以白起那招詐反詐的後手上,良久,嘴邊浮起一抹說不盡意味的笑。
……
炎州之南,夜海。
延伸至海中的懸崖上,白衣青年孑孓而立,海浪一層一層地撲打著礁石,轟轟作響。可那衫白袍卻凝固靜止,和青年冷硬的面容一般,無論海風如何兇猛也是巋然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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